隻是……
忍足覺得自己已經修煉至化境。看著兩人無良地調笑自己,他竟然能還能淡定地勾起一抹從容的微笑。在心裏悄悄抹了把淚,忍足繼續淡定著。
忍足謙也已經笑得趴在桌上直不了身:“我跟你說,侑士他六歲那年,偷了束花園裏的玫瑰,送給對門的女孩子。誰知道人家小女孩剛接到手裏,就被玫瑰紮到了手。從此,他就成了那個女孩的黑名單頭號。人家小女孩見他一次哭一次。”
“他心裏一直惦念著呢。然後就有一次,人小女孩大概是臉上沾了點灰塵,他就去當紳士給人家擦臉。他那時剛從爛泥堆裏爬出來呢,那手跟泥爪子沒兩樣,結果把人擦成了大花貓。被狠狠地踩了一腳。”謙也已經笑得在沙發上打起滾來。
夏帆撇了眼忍足:“那小女孩該不是你初戀吧?”
忍足趕忙舉手表忠心:“我發誓我的初戀現在戀和未來戀都隻有你一個。”
夏帆嘴角抽了抽:“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忍足謙也在賭咒發誓一臉認真的自家堂哥和笑得一臉得瑟的夏帆之間掃了一圈,露出了然的微笑。
不過,很難得有人願意聽自己損侑士,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忍足謙也腦子飛速旋轉,揪出一把一把侑士的童年損事。
“還有還有,你不知道這小子小時候有多怕黑,晚上睡覺,從客廳到臥室,甚至連廁所的燈都要亮著。比女生還嬌氣呢。”
忍足唇角輕勾,但笑不語,隻是桌麵下的拳頭似乎發出骨頭碰撞的聲音。
夏帆吸完最後一口果汁:“我知道。而且,他打雷下雨都會怕的,一定要找個抱枕,腦袋瓜子還會不停地蹭啊蹭。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是下雨天,眼睛都哭腫了。”
“哭?我倒沒見過哎。”忍足謙也有些詫異,“那家夥從小就愛死裝堅強。一個人丟在竹林裏一個晚上都沒哭過。”
“才不是呢。”夏帆擺擺手,湊近謙也,“他哭起來可有水平了。整整幾個小時,就沒見他頻率變過。”
“嗚嗚嗚。”夏帆揉著眼睛學當時的忍足。
謙也一拍大腿:“這麼有價值的時刻,你怎麼就沒拍下來呢。絕對值得紀念啊。”
夏帆也一歎氣:“悔不當初啊。不然現在肯定可以賣個好價錢。”
忍足謙也突然想起來什麼,湊到夏帆耳邊:“我這邊有價值的照片可多了。侑士女裝,你有興趣嗎?”
“女裝?”夏帆興奮地尖叫,“很漂亮吧?”
忍足謙也猛點頭:“那當然。據說阿姨一輩子的夢想就是為了生個美美的女兒,誰知道最後人算不如天算。不過小時候的侑士,唇紅齒白,粉嫩得很,所以阿姨就一直給他套女裝,誰知道這家夥屈服了很久之後突然醒悟,離家出走了。”
夏帆捂著嘴笑,戳戳忍足的右肩:“原來這就是離家出走的理由啊?”
忍足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兩人,從容地推了推眼鏡:“兩位八卦夠了否,可以吃飯了沒?”
“沒呢?”忍足謙也和夏帆頗有默契地吼了一聲。
在忍足的視線裏,就看見一黑一黃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時不時地肩抖一抖,互相拍一拍,露出狐狸般會心的一笑。
時間就在這興奮莫名的二人八卦中嘩嘩地溜走。忍足再次輕聲提醒:“兩位吃飯了否?不要忘記晚上的祭典,可是有香噴噴的烤年糕和章魚燒。”
兩位同時猶豫了下,又同時搖搖頭。怎麼可以輕易地被食物引誘呢?
忍足看見連身為吃貨的夏帆都不為所動,卻並不喪氣,唇邊的笑意反而更濃,直勾勾地看向夏帆:“難道說在小憐的心中,我(的八卦)比食物還重要嗎?”
“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忍足俯下身,溫濕的呼吸在夏帆脖頸處勾起顫栗感。
夏帆用力一推,將忍足推離三丈之外,回頭對謙也道:“走,我們逛小吃攤去。”說完,徑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