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的燕北地區極為寒冷,凜冽的北風一直刮個不停。沒過多久,伴隨而來的是一場又一場的大雪。
此時的北國千裏冰封,人跡罕至。
惡劣的天氣仿佛向眾人訴說著這世間的不公,而它卻又如同人的情緒,暴風雪的天氣在昨夜又戛然而止。
清晨,陽光散落在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裏,萬物銀裝素裹,萬籟俱寂。隻是偶爾能聽到樹枝被積雪壓斷的聲音。
但是一聲嘶啞而刺耳的聲音卻打破了這靜謐的世界。
“快追,別讓那小子跑了!”
在白茫茫的世界中,隻見一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身體孱弱的少年在厚厚的積雪中蹣跚而行。
少年大口喘著氣,渾身凍得發紫,尤其是腳上那雙鞋早已不知所蹤。
而在其後是星星點點的血跡,原來他的手和腳早就凍裂開來。
當聽到那刺耳的聲音後,瘦弱的身影更是加快了速度。
“你,往左邊包抄過去,你往右邊包抄過去,今天本大爺定要好好修理這個臭小子。”說話的是一個氣喘籲籲,滿臉絡腮胡,肥頭大耳,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而另外兩個追趕的人是和中年人穿相同服飾的青年人。
原來在這幾日,因為大風和積雪的緣故。燕北國某處的牢房突然被壓塌了,這一間牢舍中共有四十多個犯人,獄卒在點名的時候發現除了幾個犯人被壓死或者受傷的外,居然有一個人逃脫了。
這些看守大怒,不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居然選擇這麼惡劣的天氣給他們添麻煩,於是便外出四處尋找了起來。
而留下來的犯人則個個神情呆滯,其中有一兩個人還幸災樂禍。
其實他們心中也在嘀咕著,看著外麵北風呼嘯,大雪漫天。如此惡劣的天氣下,即使逃脫了,也是大概率被凍死在外麵。與其冒著那麼大的風險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此處。
逃跑中的少年雖然感受到全身的疼痛,但是還是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跌跌撞撞的跑著。
“大人,這小子還挺能跑的。要不一箭了結他吧!”說話的是另外一個從右邊包抄的獄卒。
“不行,給我抓活的。這可是上頭交代下來的。”領頭的中年人嚴肅的說,說完後便大口喘著氣繼續追擊著。
畢竟是一個瘦弱的少年,再加上多年的牢獄生活,身體已經是虛弱到了極致。
眼看著就要被身後的幾個凶神惡煞的獄卒追上了。但是想到日日夜夜期盼的自由就在眼前。於是又咬了咬牙,繼續慌不擇路的往前衝跑著。
“你這個小兔崽子,你再跑,一定打死你。”眼看就要追上,可又讓這少年拉開了距離,這幾個獄卒不由的氣急敗壞。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少年有些口幹舌燥,抓了一把雪塞到了嘴裏。但是也感覺沒有多少力氣了,也發現那流血的雙手和雙腳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眼睛也好像有些模糊了,身子也左右搖晃的厲害。
“哈,哈,哈,讓你再跑,你快跑啊!”後麵的獄卒看到少年狼狽的樣子,想到抓到少年便可以發泄心頭之恨後,便彼此獰笑了起來。
“我就是死也不會回去,我一定會成功的,老天不會對我如此的不公。”少年自我安慰了一番,依然步履蹣跚的往前逃跑著,隻是這速度是越來越慢了。
可就當少年鉚足了勁要拚命逃跑時,發現前麵似乎已經沒有路了,一個石碑突然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隻見石碑上寫著:“落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