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知道皇後心裏所想，隻覺得到最後，隻有皇後對他才是真心的，對雲嬪更加厭惡了幾分。
他握住皇後的手，輕歎，“你我成親數載，這些年，朕實在對不起你。”
這麼些年，皇後也沒能留下個一兒半女的。
雖是皇後，可在後宮沒有兒女傍身，怕也是不易。
隻是前朝外戚專權的事情極多，他若是讓皇後有了子嗣，怕是……
總歸，心裏是有些愧疚的。
他道：“皇後放心，朕會留一道聖旨，護著你，便是朕去後，皇後餘生也無恙。”
“多謝陛下。”
皇後輕聲。
她與顧司淵合作，日後必是太後，但到底是受限於人，而有了皇帝的聖旨，她會輕鬆許多。
歇了一會兒，皇帝繼續吩咐，“和三皇子雲嬪有牽連的那些人，全部革職。牽連深的、幹了事的，下獄、問斬！”
“是，陛下。”
太監將這些一一謄寫。
等了許久，沒等到皇帝繼續，太監小心翼翼的問，“陛下，三皇子殿下……要如何處置？”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皇帝心裏有一絲不忍，可最終，他還是閉了閉眼，啞聲道：“三皇子顧司逸有篡位之舉……殺。”
這道聖旨很快就放了出去。
雲嬪當日就被人“送”去了皇陵。
三皇子一脈的人則盡數被收押，等著詳細罪狀下來，就會根據罪責做最後處罰了。
而顧司逸，雖心有不甘，但毒酒之下，是留不下命的。
他是睜著眼睛死的，原本溫潤的麵容猙獰如惡鬼。
聽得宮人彙報這些，皇帝精氣更消減幾分，他下令放出顧司淵，恢複其太子身份。
秦鍾晚早早就在牢獄之外等著，很快，顧司淵便出來了。
在牢中數日，除了麵容有些疲憊、衣衫髒亂些，並沒有什麼不對。
秦鍾晚鬆了口氣，也顧不得矜持，撲了過去，“顧司淵！”
尚未從刺眼陽光中緩過來，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女聲，迎麵而來的風帶著熟悉的味道。
顧司淵張開雙臂，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晚兒。”
二人相擁，盡訴思戀。
當天晚上，皇帝閉上眼睛後，就再也沒醒來了。
翌日早，負責皇帝洗漱的宮女赫然發現皇帝已經沒了氣息，手裏的銅盆落地，她跪坐在地，痛呼。
“陛下駕崩了！”
喪鍾長鳴。
東宮。
顧司淵和秦鍾晚得知皇帝駕崩，都有些怔然。
“太子殿下，秦二姑娘，您們快些去吧。”傳話的太監催促。
二人回神，匆匆入宮。
二人到時，後宮妃嬪皆在，順著人群留出空隙，顧司淵走到皇帝床邊。
皇後正握著皇帝的手，不舍的模樣。
兩人對視一眼。
好一番哭訴後，趕來的大臣們紛紛請求顧司淵立即即位。
“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登基！”
“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登基……”
在一聲聲高呼中，顧司淵點了點頭。
“此後，還望各位大臣協助朕治理好我國！”
處理好先皇後事，棺槨也送入皇陵後，顧司淵登基了。
登基那日，也是他和秦鍾晚的大婚。
帝後攜手拜天地，實為一段佳話。
——
元春一年，淵帝登基、封後、頒新令。
元春五十七年，帝去，後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