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吐到話都說不出來，騰出腳踢了秦義平幾腳。
意思，輪到他上場了。
秦義平瞥了妻子一眼，把伸出的腿縮回來，繼續窩在椅子裏，不管也不問。
人都來了，又是當事人之一，想裝死逃避，那是不可能的事。
“水喝完了？還要一杯不？”負責記錄的民警起身，走到他身邊，“天氣是有點冷，多喝開水身子暖和。來，杯子給我，再給你倒杯。”
杯子裏明明還有半杯開水，可秦義平不敢拒絕。
憨厚的臉神情拘謹，眼神閃躲地把水杯遞過去，“謝謝，謝謝。”
種種表現，足讓民警看出他比林晚秋好問話。
過了五分鍾後，走出會議室倒水的民警重新回來。
走進來時，與同事有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似是在傳遞什麼信息。
等秦義平把第二杯開水喝到差不多的時候，民警笑道：“來，你來說說你女兒是怎麼打你的。”
“請你如實提供情況，有意作偽證或隱匿證據，要負法律責任。”
秦義平不安地縮了縮身子，“我，我沒啥好說啊。就，就我老婆說的那些。她把我們打進醫院，就這樣啊。”
“不是這樣吧，我這裏有段視頻，你看完後再來回答我吧。”民警笑著掏出手機，把剛從胡隊長那邊收到的視頻打開，伸到秦義平眼前，示意他觀看。
對著垃圾桶嘔吐的林晚秋聞言，猛地抬頭。
“什麼視頻？我也要看。”一臉的防備和警惕。
“成，你們一起看。”
民警又豈會拒絕呢。
一起看完，正好一起問話。
……
隔壁被各種審訊小視頻，嚇到褲襠失禁的秦澤，這會兒又在看視頻了。
他真不想看。
都看出心理陰影了。
可不看，也得看啊。
“……你說，你回去後，看到你爸頭破血流暈倒在臥室門口，來來，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妹妹送你媽媽去醫院時，你爸偷偷站在這裏，看著救護車離開？”
“你再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回家不久後，你爸的腦袋就受傷送去醫院。”
“在現場，我們找到一根帶血的擀麵杖。現在已送於檢驗中心，提取指紋和血樣，結果很快就出來。”
“另外，我們的痕跡專家勘查了現場，經過我們的提取，發現一個特別有意思的問題，你爸倒下的地方，除了你的腳印之外，可沒有你妹妹的任何痕跡。”
一直微笑，如同朋友之間聊天的民警突然聲音厲揚，“秦澤！我現在再問你一次，是你妹妹打受你們的父母嗎？”
聲色厲厲，帶著寒箭般的銳意，從房間各個角落直逼秦澤的心頭。
駭到秦澤身形狠狠一抖。
嘴裏，心裏是很想再負隅頑抗，可，證據擺在他麵前，由不得他瞎說。
他說。
他說。
他全說。
“警察同誌，我媽是被我爸絆倒的，我爸，我爸……是被我打的。可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以為家裏進賊，就就用擀麵杖打了下。”
“哪知道我爸的腦袋這麼不禁打，一下打出血。”
“我妹確實沒有打我爸媽，這不，我媽我爸，知道我妹賺了大錢，想嚇嚇她，讓她把錢乖乖拿出來。”
……
唉——
陪同秦溪的女警心裏歎氣。
小姑娘也是不容易。
都什麼時代了，父母還這麼重男輕女。
把兒子當成寶，把女兒當成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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