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發生得極為突然。
饒是秦溪平素反應快，還有那麼一點身手，也沒有在這一刻及時閃躲。
她，是真沒有想到自己在安全感爆棚的派出所裏，會被人打。
更沒有想到，有人囂張敢在派出所裏打人。
兩個沒有“想到”，導致秦溪放鬆警惕。
掌風摑過來，秦溪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
“幹什麼！”
一聲石破天驚般的震吼，在會議室裏震開。
沒能及時躲開的秦溪便看到，兩名民警“呼”一下衝出來，瞬息間，把瘋牛般的秦澤按在地上。
一個一手反扣秦澤的右手，一手按住秦澤的腦袋，力氣之大，大到把秦澤的肥臉五官擠地、變形扭曲。
一個則單膝壓死秦澤後背，一手把秦澤的右手反扣。
兩位民警，有如兩座大山，是把秦澤按壓到不能動彈半分。
手連秦溪頭發絲都沒有摸到的秦溪，嘴裏發出“唔唔”抗議聲。
“……放開我，草，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吐字含糊不清，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放老實點！別動！別動！”
派出所裏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是把他們這些民警當空氣嗎？
一陣金屬聲過後，“哢噠”一聲，秦澤喜提銀色手鐲一副。
人也被民警拎著後領提起，推往隔壁的審訊室。
身份由‘報警人’轉為‘打人者’。
……
會議室裏，受害人秦溪獲得英姿颯爽的女警的關懷。
“嚇到了吧，來，喝杯溫水暖暖身子。”
秦溪倒也不害怕。
但——
想到秦澤剛才的言行舉止，捧著紙杯的她眼睫低垂，低軟的聲音帶著不太明顯的顫意。
道：“我，我沒有嚇到。”
唉，還說沒嚇到。
瞧瞧，都嚇到聲音都變了。
女警起身走出會議室，再回來時，遞給秦溪一根棒棒糖。
“來，吃根棒棒糖壓壓驚。”
還特別貼心把外麵那層花花綠綠的塑料包裝紙給撕掉。
秦溪：“……”
這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哄啊。
默默伸手接過棒棒糖，放入嘴裏。
甜，真甜。
“小姑娘，剛才那男的，你們認識嗎？”
女警的問話，在輕鬆的氛圍裏進行。
……
隔壁審訊室裏的氣氛則是緊張，威懾力十足。
頂著兩名民警嚴肅的視線，不服氣的秦澤還在叫囂，“我可沒有打別人。打的是我妹妹，你們憑什麼銬我！”
“長兄如父，收拾不聽話的妹妹，天經地義！”
“快點放開我，我爸媽還在住院，等我拿錢交醫藥費救命！”
“我告訴你們，你們要耽擱我爸媽救命，我要你們全部丟飯碗！”
民警聽到太陽穴一抽一抽的。
厲喝，“你打人還有理了？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打了你妹妹，馬上給你們治安處罰，拘留你個十天、五天的！”
“你少嚇唬我！”
秦澤抖著腳，白眼一翻，毫無畏懼。
打自己妹妹，還犯法，還要拘留？
他才不怕呢。
沒個正經的模樣，看不慣的民警用力拍桌，“坐正！再動，有的是辦法收拾你！”
“切，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警察也不能隨便打罵犯人。更何況，我可不是犯人。”秦澤嬉笑，身子幹脆一歪，扭扭斜斜地坐著。
要不是審訊桌卡著，雙手扣著，他估計會囂張到把雙腳都搭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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