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差點沒有躲過林晚秋這一巴掌。

一路都在想三天後去醫院,有沒有避開司雲凜的可能性,或者,找個什麼好的借口支開司雲凜。

想得太過認真,誰會想林晚秋突然衝出來。

呼過來的巴掌擦過發梢,險險躲開的秦溪,黑眸裏斂了少許的冷色。

林晚秋一看又沒有打到秦溪,牙咬到“咯咯”響。

這個死丫頭!

人變聰明不說,連身段都來靈活不少。

以前是站著讓她打罵,現在呢!

滑到跟泥鰍一樣,次次都躲開。

還好今天過來不是為了打她幾下。

是要讓她沒臉繼續上學。

沒有像以前那樣追著秦溪打罵,而是——

順勢就地一倒,坐在校口,雙手拍著大腿,悲傷大哭。

“哎喲!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這麼個不孝女出來。”

“我不活了,哎喲,我不活了,當媽的被女兒打,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學校,哪怕今天是周一,永遠都是人流最大的地方。

林晚秋扯著哭嗓一嚎,就有人圍攏過來。

有學生,路人,還有附近做些小生意的小老板們,三五成群站著,看著。

“這不是秦溪嗎?”

圍觀的學生有人認出秦溪。

不認識的學生好奇詢問,“哪個秦溪啊。”

“就是那個拒絕許少,還說許少身體不行的秦溪啊。”

“啊。是她啊。長這麼漂亮,難怪許少喜歡。”

“切,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你看,她連親媽都打,品行有問題。”

學生隻是私下小聲議論,但大人們不一樣了。

女兒打媽媽?

還得了!

必須指責,不能放任。

“哎喲,小姑娘,你這樣要不得咧,怎麼能打自己媽媽呢。”

“都是小時候家長慣肆的,嘖,還大學生,連親媽都打,這孩子是廢了。”

“現在的孩子真是無法無天,連娘老子都打,要是我,半夜三更拿根繩子綁住吊起來,拿皮鞭抽,抽到她老實為主。”

“小姑娘,你人長得漂漂亮亮的,怎麼沒有半點孝心,讀書讀到狗肚子裏去。”

誰慘誰哭誰有理,沒有人去關注真相到底是什麼。

當父母的心疼自己的孩子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在外麵說自己孩子不孝呢。

肯定是被女兒逼到沒有辦法才會這樣。

林晚秋一邊哭,眼珠子一邊暗裏觀察四周,聽到全是指責秦溪的時候,心裏好不得意。

死丫頭!

老娘活了幾十年,可不是白活了。

看你還有什麼臉繼續上學。

秦溪看著賣慘的林母,心裏全是悲涼。

她以為,林母再怎麼傷害自己,都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哪知道——

心裏還是會難過。

把眼眶裏的酸澀逼回去,秦溪緊了緊雙手。

眼裏劃過冷意,轉身,頂著無數非議聲,往學校保安室走去。

在雲城,她的名聲早臭到不能再臭,如今這點非議算什麼呢。

林晚秋還以為秦溪怕了,雙手一拍大腿,哭聲更大了。

“老天爺啊,你幹脆收了我得了,我被辛苦養大的女兒打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您活著怎麼沒有意思呢?您還指望賣了我,拿著錢給您兒子開公司,買房子,娶兒媳婦呢。”

秦溪的聲音通過喇叭,音量大到覆蓋林晚秋的幹嚎,傳入所有人耳裏。

“您也別哭了,我把喇叭借過來,您啊拿著喇叭告訴所有人,我為什麼要打您的寶貝兒子,讓大夥評評理,看看誰對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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