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太遲了,陳三已經來了。

黑暗中,陳三的傷勢並沒有預想中那麼重,反而是,一臉冰冷鬼厲,瞪著羅定安。

羅定安噔噔噔的後退,他很清楚,自己的死期將至。

“羅定安,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陳三的右手,拿著的正是羅定安之前暗算自己的離人錐,這東西真的好用啊,隻需要刺一下,就能將對方殺死。

羅定安緩緩閉上眼睛:

“陳先生在,我死而無憾了。”

羅定安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

果然,陳三也不會給他任何機會,隻見一根錐子刺進羅定安的脖頸位置,很快他就麵露痛苦地倒下。

一個江洋大盜,憑借著這把離人錐,殺人無數,最後慘死在自己的武器之下,也算是一種報應。

羅定安臨死前親自品嚐了離人錐的痛苦,他的武道修為跟陳三相差太遠,根本做不到用內力來壓製毒性。

船艙的門緩緩打開,羅定安的屍體被陳三抬出來,直接丟到雲江上麵喂王八。

陳三也沒有做過多的逗留,他現在的傷勢如果不趕緊祛毒,那到時候就算是大羅金仙也無法醫治。

所有陳三的身影也隨之消失在商船之內。

整個雲江,恢複了死寂。穿上的那些江南酒會的人,他們壓根就不知道羅定安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今晚刺殺的事情,但是他們怕這件事情牽連到自己,還是全部下船,跪在地上,等待周浦的發落。

周浦命人清掃戰場,今晚伏擊的三百多名殺手,實力雖然算不上頂級,但是比起津風鎮的那夥山匪,可真是強的太多了。

今晚要不是幽若和李牧兩人大發神威,根本就不可能扭轉局勢。

李牧隨後皺著眉頭,和幽若兩人來找周浦。

周浦看到了兩人麵色凝重,問道:

“是不是,傷亡很嚴重?”

這種話其實不用問的,周浦眼看著這些殺手在千軍萬馬當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將忠字營的將士們給殺得片甲不留。

李牧咬著鋼牙,說道:

“沒錯,咱們損失非常慘重,忠字營原本有四千多人,現在隻剩下不到三千人。”

整整被屠殺了一千多人,周浦也是大為震怒。

要知道,忠字營的戰力本來就不弱,隻不過官軍跟職業殺手對抗,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第二個原因就是,忠字營為了保護物資和腳力,也就自然要分出不少的注意力,這樣在應對像金紛爭那些悍匪自然是沒問題的,可是如果要麵對還珠樓的這麼多殺手,肯定就心有餘而力不足。

眼看著這些殺手全部被剿滅,周浦也沒有發泄的理由。

隻能說,今晚是一場慘勝。

他也有點恨自己的謀略不足,如果說今晚是慕白在的話,那情況肯定會不一樣,慕白的臨場調動能力,還有各種鬼點子,出其不意的詭計,肯定能夠將損失降到最低。

但是周浦知道自己跟慕白比起來,還差得非常遠。

這也是他心裏有愧的地方。

周浦說道:“李將軍,幽若姑娘,勞煩你們讓將士們收拾好行裝,咱們準備借用這些商船渡江。”

幽若有些擔憂:“用商船渡江嗎?會不會有風險?”

周浦看著那些江南酒會的人,說道:“我也有這種擔心,不過眼下也沒有合適的船隻渡江,我擔心再拖下去,後麵萬一再來一批殺手,咱們可真的撐不住。”

押糧大軍的主要任務是護送糧草,這些糧草物資不能出差錯,現在死了一千多人,和麵還有兩百多裏的路途,要走到冬凜城已經非常困難了,所以眼下一定要保存實力,並且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幽若美眸一動,說道:“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們押上江南酒會的那幫人,幫我們開船,這樣一來,就不怕他們耍花樣了。”

周浦看著幽若,麵露欣喜,果然,還是幽若的腦子更加活躍啊,這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

“對,他們也熟悉雲江的情況,渡船肯定是輕車熟路的。好,我這就跟他們說。”

周浦帶著幽若和李牧來到這些江南酒會的人麵前,說道:

“你們羅會長呢?”

這時候一個白發銀須的老者抬頭,說道:“回大人的話,我們羅會長失蹤了,方才亂戰的時候,我們找過羅會長,可是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

這個老者剛才讓人去找,結果在船艙裏麵發現劇烈打鬥的痕跡,可惜就是沒有見到羅定安的蹤影。

有人看到羅定安被人丟到江麵上了,但是現在天黑浪急的,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拋屍江上,即便是真的,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