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純熙跟守門的人說,以後但凡是陌生人來,統統不見。
可是她又不想讓紀王擔心,也沒說具體情況。
倒是白子洛聽說以後,覺得明顯是有人打她的主意,而那人無論用什麼手段,最後的目的都是,破壞他們完婚。
那不就行了?
白子洛想,他反著來,背後那人就沒辦法作妖了。
於是他又去了一趟紀王府,把婚宴提前。
紀王:“……”奪女之恨不共戴天!
向來隻有婚宴取消的,推遲的,提前是什麼操作?
就那麼心急,幾天都等不了嗎?
沈純熙恍然大悟,對哦,隻要她嫁了,不就沒事了嗎?
於是她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紀王:“……”
心好塞,這些天來的父女情算是白刷了。
冬天,第一場雪飄飄灑灑下來,沈純熙和白子洛的婚宴如期舉行。
沈純熙坐在花轎裏的時候,人還有點懵。
雖然她自己知道這場婚宴是假的,他們隻是在避免麻煩,但是看起來為什麼那麼真呢?
除了當事人,似乎別人沒人覺得是假的。
外麵那麼喧囂的喇叭聲,沈純熙聽得恍恍惚惚,緊張的心情莫名漫上來,跟兄弟搭夥過一輩子是什麼感受?
要不要以後領養個孩子?
或者,要是不領養,他願意納妾,生個孩子記在她名下,她也是能接受的。
那他要是納妾的話,自己是不是也該養個男寵?萬一有了孩子,是不是也能記在他名下?
沈純熙呼啦啦想了一大堆,直到聽到白子洛的聲音:“走吧。”
沈純熙猛然抬頭,從紅蓋頭下麵看到麵前有人朝她說話。
她手上還被塞進來一個紅綢子。
白子洛畢竟是護國公的兒子,護國公人不在京城,該來的不該來的卻都來了,誰不知道信任的這位陛下跟白家有點關係。
雖然表麵上應該是有仇的關係,可偏偏實際上不是。
所以他們都來灌白子洛喝酒,你一杯我一杯,白子洛到了洞房就身子一歪,搖搖晃晃。
他掀開沈純熙的紅蓋頭,腦子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不太靈光,還沒忘了跟她說:“以後這裏就是你家。”
沈純熙:“……”
這話倒是挺好聽的,但是你對著個臉盆架子說這些,真的好嗎?
她先前已經把紅蓋頭隨手扯下來,又隨手放一邊去了。
白子洛眼神空空的,好半天,才發現說話的不是他麵前的臉盆架子,又回過頭去,終於找到沈純熙,然後坐在她身邊。
再一次找回了剛才那句話的語氣:“以後這裏……”
“這裏就是我的家,我知道了。”沈純熙毫無氣氛的打斷他的話。
白子洛哦一聲,他還要說什麼來著?他分明還有話要說的。
對,他想讓沈純熙別那麼緊張,雖然護國公府很大很空,但是也沒那麼可怕。
要是一個人很孤單,也可以讓他去陪她散步。
要是晚上睡不著,他也可以去陪她看月亮。
“你明天,去挑一個自己喜歡的院子,想種什麼種什麼。”
“好的。”沈純熙道。
“再去挑兩個你看的順眼的下人,你帶陪嫁丫鬟了嗎?要是不習慣有人跟著就不用了……我不會用什麼規矩要求你的。”
沈純熙點頭:“那你還挺好。”
白子洛滿意的點頭,他當然好。
“還有……還有什麼……哦對,你要是想吃東西,陸林現在在府上,他什麼都會,不會的你就讓他學。”白子洛再次囑咐。
沈純熙聽他什麼都囑咐這個勁兒,好像他明天就要死了,現在在交代後事。
但白子洛還是覺得自己忘了什麼,沈純熙把他拽到床上去:“你快睡吧,有什麼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