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秀醒來時,已過晌午。
渾身酸軟。
像是……
不是像,確實是……
瘋子!
環顧床上並無那瘋子的身影,魚秀抬手,纖纖細指撥開床帳,朝外看去。
便見白衣楚楚的男人正在與玉雪可愛的小雪球下棋,美若白玉的臉上是雲淡風輕的清冷。
看向雪球時,雋秀的眉眼間,淌著一點慈愛,那是愛屋及烏才有的專屬。
扶光打在他的身上,白衣勝雪,青絲如墨,儀態矜貴高雅,舉止持重有節。
衣擺上的仙鶴栩栩如生,淡出一片溢彩流光,似古老書卷中鐫刻的一片剪影,驚華脫俗,淡遠世外。
魚秀不免憤然,看著挺清心寡欲的一個仙,怎麼一做愛就那麼瘋?
越來越壞了他。
忽而聽到她的心聲,逢玉轉過頭來,指尖黑色棋子一丟,起身走向她。
修長的手撩開床帳,用銅鉤勾起。
“娘親你醒啦~”雪球眉開眼笑,開心的奔向魚秀。
隻是看到娘親眼睛紅紅的,帶著紅血絲,像是睡之前哭過的樣子,小手覆在她的額頭上關心一問,“娘親你生病了麼?”
魚秀臉上一熱,“……沒有~”
一開口,聲音啞的不成樣子。
雪球聽她聲音都啞了,從身上挎著的繡著兔兒的小包包裏掏出一塊秋梨糖塊,塞進她的口中。
“娘親吃塊糖,嗓子就好了。”
小奶音都快把魚秀給融化了,伸手將她抱至身上,寵溺的親了好幾口,“好閨女,吃飯了沒?”
雪球乖巧的趴在魚秀懷中,“娘親,爹爹已經帶我吃過飯了。”
“吃了就好。”魚秀抱著她又親了好幾口才放開她,“去玩兒吧。”
雪球退著爬下床榻,去窗下的小榻上獨自玩耍去了。
與魚秀似是沒看到榻邊坐著的男人,轉身閉上了眼睛。
望著她充滿幽怨的纖背,逢玉試試探探開口,“寶寶……”
“寶什麼寶?誰是你寶寶?別亂認寶寶!”魚秀閉著眼沒好氣的連懟三句。
逢玉眨了下眼睛,伸手將人抱至懷中,睨著她小臉上滿是憤憤之色,溫熱的手覆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柔和的銀光自他掌心泛出,那種難以啟齒的酸立時消失無蹤。
隻是烙印在魚秀肢體上的記憶不會散,手中又記憶性出現那種羞恥的觸感。
不由的想起了昨晚……
他抓著她的手。
……
去感受……
掌心之下。
形狀駭人。
是沒傷到她,但這也太變態了。
她直接暈過去了。
驀地,魚秀張口咬住他的肩頭,宣泄著心中不滿,卻又不舍得太重,片刻間鬆了口。
昂著下巴,頤指氣使。
“愣著做什麼,還不服侍朕起床!”
“臣遵旨。”見她氣消了,逢玉眸光一鬆,乖覺的回了一語,隨後將人抱起,侍奉她起身。
鮮華如錦的妃色衣裙,一件一件,整整齊齊給她穿好。
雪球盤腿坐在小榻上,小胳膊支在香幾上,托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爹爹給娘親穿衣挽發。
隻覺自己好幸福,有娘親,還有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