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雲馳這麼一折騰,逢玉對魚秀看的更嚴了,幾乎形影不離。
幾日後,他們來到雲州的另一處地方,桑榆縣。
據聞這裏近日來了一夥山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百姓們人心惶惶,知縣向上級太守請兵,兵是請來了,但卻被強悍的山匪給團滅了。
一連滅了兩波精兵後,太守不敢再派兵過來了,又不敢上報朝廷怕被天家責難。
現在縣城的百姓逃的逃,搬的搬,大街上都沒幾個人,一片蕭條景象。
逢玉帶著魚秀來到縣城唯一一家還未關門的客棧。
“一間上房。”逢玉看著躲在櫃台下吃烤地瓜的掌櫃,清聲開口。
掌櫃探出頭來,看著眼前戴著麵具的白衣男子,又看了看他身後橘色衣裙的絕色美人,擺了擺手。
“客官,趁著天未黑,還是速速離開鎮子吧,今晚十五,那群山匪會下山來搶劫,你那小夫人這麼漂亮,會被山匪搶去當壓寨夫人的。”
“掌櫃的,我是他的侍女。”魚秀笑著解釋。
掌櫃聞言微微驚訝。
他年逾不惑,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眼睛毒辣的狠,這男女之間有沒有情,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且都要一間房了,怎麼可能不是?
侍女——公子!
難道是一種很新型的閨房情趣?
掌櫃突然就悟了,用一種‘我是過來人我懂’的曖昧眼神掃了二人一眼,將最好的一間上房鑰匙交給了逢玉。
“公子,二樓右拐第一間,押金一兩銀子。”
逢玉撂下一角碎銀,拿起鑰匙,帶著魚秀上了樓。
魚秀怕再被雲馳抓走,所以這幾日住宿,都與逢玉同住一間房。
她睡床,他睡變出來的榻,互不打擾。
太師祖是皎皎如月端方守禮的君子,魚秀並沒有不放心,反而,她不放心的是自己。
因為他在人前戴麵具,而他倆單獨相處的時候,他是不戴的。
每晚麵對這樣一張顛倒眾生的絕世美貌,對她這種顏狗來說,真的,既是恩賜也是劫。
說不清是不是友好。
反正就特別考驗人性。
由於魚秀已經解開壓製,並不需要吃飯,所以逢玉進門後便栓上了房門,變出一張羅漢榻,摘了麵具,坐在榻上打坐。
魚秀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雖然已經看了無數眼了,但每次看,還是很驚豔,還是不由自主要感歎一句: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俊美的男人!
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南無阿彌陀佛,釋迦摩尼觀音菩薩~
魚秀收回視線,來到窗前支開了窗子。
夕陽灑進來,給房間鍍了一層橘色的光,魚秀回頭,便見沐在溫和粉光的男子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瞳仁倒映著綺麗的晚霞,如微風下的千丈煙波,清澈瀲灩,好看的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魚秀真的要跪了。
轉身來到茶幾旁,給自己到了一杯冷水,一飲而盡。
嗯,好多了。
逢玉聽著她在心裏碎碎念,眸底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薄唇輕啟,“本座也想喝水。”
“哦~”魚秀倒了一杯水,奉到他跟前,“太師祖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