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葵從房間裏出來,李存忍和陸林軒還在門口等著。
李存忍純粹抱著看熱鬧的心情,堅持不懈地守在外麵,陸林軒則因為住在偏房,本來就要回去。
隻能等裏麵人完事。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鍾小葵出了庭院門,走到長廊附近,都走出去幾步遠了,又退了回來,看向靠牆站著的兩人。
李存忍眼睛變得深邃,“鍾大人,今日促成好事,本官還沒來得及道喜呐!”
鍾小葵能聽出李存忍話中的譏諷,輕聲一笑,“本官先行了這一步,就是不知,李大人何時能追上來啊?”
李存忍冷道:“這就不勞鍾大人擔心了。”
李存忍指了指鍾小葵頭頂,道:“不過作為太子近侍,衣著雜亂可不成體統,鍾大人還是先把頭冠戴正再說吧。”
鍾小葵下意識摸向頭頂,頭冠果然歪戴了。
“哼!”
她將頭冠戴好,哼了一聲,回自己房間去了。
身上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處理一下。
李存忍注意到鍾小葵腳步虛浮,卻還裝的什麼事都沒有,心中更是不屑。
陸林軒在一旁默不作聲,兩手將茶杯捧到口邊,眼神不停挪動,看向兩人。
精彩啊!
大哥這還沒當了皇帝,後宮就起火了!
太精彩了!
“陸小姐,我們進去吧!”
李存忍似乎總算在與鍾小葵的明爭暗鬥中,占據一次上風,即便麵具遮掩,也蓋不住她的得意。
“哦,好!”
陸林軒於是帶李存忍進了庭院。
李裕正在庭院中的石桌坐著,看到陸林軒進來,笑容大有深意。
與李裕的眼神對上,陸林軒反而露出壞笑,順勢還點了點下巴。
似乎在說:“我做的怎麼樣啊?快誇我!”
這要是前世。
陸林軒絕對是個合格的僚機。
這小灶沒白開啊!
“殿下,女帝傳信,不日即可攻破靈州,韓洙言語侮辱了殿下,必將伏誅!”李存忍帶來了女帝那邊的消息。
女帝的身份,天下藩鎮的那些勢力頭腦,基本都知道。
礙於其兄的身份,都對女帝敬畏三分。
如今女帝的聲威恐怕可以與其兄宋文通持平。
一來是太子有意婚娶女帝,岐地為太子所屬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作為準太子妃,女帝的名聲也跟著水漲船高。
二來是女帝近期幾仗打得都非常不錯,攻克長安,席卷北部八州,南抵蜀王王建的邊防軍,繼續向北開拓疆土。
比起前幾年的守成之主,現在的女帝才真正有了幾分藩王的姿態。
君王爭天下,諸侯爭疆土,大夫爭權力,士人爭地位,百姓爭衣食。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守成之士隻能用在治世,不能用於亂世。
“韓洙啊。”李裕對這位諸侯的認知,隻能用很簡單的一句‘這踏馬誰?’來概括。
“要小心李仁福,北方各鎮與漠北接壤,多年來深受契丹鐵騎襲擾,可這位李仁福的邊防,卻沒有這方麵的憂慮。”李裕喝了口事後茶,微道。
“殿下,那這封回信……”李存忍試問。
“小心李仁福狗急跳牆,人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令石瑤繼續輔助女帝,盡快開脫岐地的疆土,施行我們的‘新政’。”
長安暫且不說,往北的八個州攻克後,施行新政以來,才幾個月,財政稅收的預期就超出想象。
如果繼續施行下去,一年的賦稅可能是以前的數倍,甚至十數倍。
由於女帝將戰利品中的幾萬頭牛充到各地官衙,用作公用,配合民屯、商屯政策,讓李裕大收了一片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