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說未來要與你一戰,但可沒說不會給你添點堵,朵朵啊,就讓孤好好的陪你玩一玩吧!”
接到不良人的回信,李裕手指搓動紙頁,勁力將紙張粉碎。
他看向天幕。
一顆星辰自天邊劃過,朝著西北方而墜落。
西北星落。
耶律阿保機,死了!
墮馬而亡。
想必大遼建國的道路,走得不會很平坦。
同時。
漠北大帳。
述裏朵掀開簾子出來,身後大帳中不同的哭聲摻雜在一起,順著風傳了很遠。
她的雙手冰涼,兩眼望著天空,一顆流星恰好劃過天幕,狠狠的墜了下去。
“死了。”
述裏朵口中重複不斷的說著這個詞,她下意識將手貼向腹部,那裏似有一個生命正在孕育成型。
述裏朵的臉上現出掙紮。
沒人知道這位漠北王後,此刻的心情多麼複雜。
“耶律阿保機死了,這個孩子的來曆便無人能知,即便耶律部族的人對本後不滿,也會因為本後的腹中有王上血脈,而暫時偃旗息鼓。”
述裏朵眼神閃爍,心中盤算:“隻要他們暫且老實幾日,待給本後足夠的時間,便能徹底掌握所有部族。”
“既然你沒有這個命為我契丹開國,那這個使命,便由本後來完成!”
耶律阿保機一死,述裏朵心中便有了完備的計劃,同時,她的野心也開始膨脹。
“母親,人抓到了,是個馬夫,提前在父親的馬匹上動了手腳。”耶律質舞從外麵進來,手裏提著一顆頭顱。
頭顱頸部斷裂,還在往外冒血。
“部曲?”述裏朵看到耶律質舞手中提過來的人頭,看麵容,像是中原漢人。
“的確是漢人,深得父親信重,在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自殺了。”
述裏朵皺著眉頭,“查出什麼東西沒有?”
耶律質舞看向述裏朵的眼睛,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發現,他的住所非常簡陋,連半點可以追溯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述裏朵歎了口氣,“留個心眼繼續查,若是奸細勢必給本後連根拔起,看看背後到底是何許人;如果是簡單的仇殺,那就要解決一下我們的製度了。”
大凡是統治者,都是善於解決問題的人。
他們絕不會任由身邊有個隱雷,遲早有一天就爆炸了。
“母親,我已經讓世裏奇香帶人暗中查了。”耶律質舞說道。
同時她的目光落在述裏朵平坦的腹部。
“奧姑,開一些安胎的藥物吧。”述裏朵見她的眼神彙聚而來,下意識捂住腹部,對她說道。
銀麵具後麵的那張臉陡然一喜。
“母親,你改變主意了!”
“嗯。”述裏朵的語氣沒有波瀾,平淡如水。
“我現在就去抓藥!”耶律質舞提著手杖,轉身離去。
述裏朵抬頭看向天幕,星空宛如觸手可及。
她伸出雙手,似乎擁抱整個天空。
臉上浮起迷幻般的神色。
“大遼!”
她雙手一握,眼神陡然犀利。
“李裕,等著本後!”
……
“死了。”
鍾小葵看著麵前跪下的男人,手裏攥著天機令。
她的眼神始終平淡如常,仿佛死一個人隻是世間最小最小的事。
“是的,鍾大人,他馴馬的時故意留了一手,在耶律阿保機狩獵時,他將一杯下了藥的酒給了他,才讓這個生在馬背上的契丹王,被馬踏而亡。”
“……所以,他是怎麼死的?”鍾小葵轉身背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