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也知孤心在天下,然實力不濟,禪宗是好的,高手眾多,隻是奈何此門行事向來不應凡俗,避世的很……”
李裕說出了自己對佛門的態度。
他實際上對禪宗思想並不排斥,隻是有意拉攏張玄陵,沒態度也要做出一個態度。
“人各有誌吧,我龍虎山天師府,願隨殿下!”張玄陵也是聰明人。
太子大敗漠北三十萬鐵騎,又掌控了晉地,聽說和岐地的關係也不淺,麾下勢力幾乎雄霸北方。
從其處世、行伍、布局、功力等多方麵來看,此人都頗有當年太宗的幾分影子。
這從龍之功,八成跑不了。
“有張天師這句話,待孤日後君臨天下,必設道門為國教!”李裕握住張玄陵拱起的手,重重拍了兩下。
明麵上激動萬分,實則內心淡然。
龍虎山天師府沒多大勢力,這從當年李嗣源帶兵就差點把天師府滅掉就能看出來。
李裕之所以拉攏,是因為龍虎山向來是道學聖地,天師府自然是當今道門龍頭,如果得到他們的支持,也就變相得到了天下道門的支持。
這才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再者,以道門為國教,中和儒學,隻是希望儒學不要變得像後世那麼腐。
得到李裕的保證,張玄陵激動萬分。
“子凡,在殿下這裏要好好做事,我要回趟天師府,給各方送去請帖,來日還請殿下親臨,為我道門傳道!”
“自當如此,自當如此啊!”
李裕自不會推辭。
張玄陵廣召天下道學門人,自會引起佛門注意,如此佛道必有相爭,佛門自然按捺不住會找上門來。
這就叫拋玉引玉。
他們可不能坐視道門興起,擠壓佛門的生存空間。
屆時。
先讓他們爭上一爭!
此為,製衡!
當兩大教學思想都站在自己這邊,不用他說,這些人自會幫助自己,去做那教化之事。
中原人不需要他們洗腦,但是漠北還有數百萬嗷嗷待哺的崽子,準備蒙這層文化甘霖呐!
張玄陵好生交代張子凡幾句,便徑直退下去了。
張子凡好一陣尷尬。
“還請殿下恕罪,家父向來行事如風,不懂君臣之儀。”
“無礙,孤就喜歡這樣真性情的人,比李嗣源那種兩麵三刀,腹藏暗劍之人可強太多了!”
聽到李裕的誇讚,張子凡才放寬心。
也是。
這位太子爺雖然計謀多奇詭,但行事卻溫厚圓潤,對黑白無常都能持寬厚之心,更不用說對他父子二人。
怎麼也比那常氏兄妹強得多吧!
“存忍啊,知道為什麼讓你跪這麼久了嗎?”
這時,李裕才用一口淡然的語氣,問向還跪地端著托盤的李存忍。
鍾小葵瞥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
張子凡醒悟過來,連忙拱手:“還請殿下不要怪罪十三姑,子凡回去思來想去,十三姑是殿下近侍,手中之殤乃殿下親衛,豈可任由他人調動,說到底,還是子凡之過!”
“還請殿下莫要懲處十三姑!”
李存忍意外地看了眼張子凡,但還是冷著臉,悶聲道:
“我是李存忍,是太子近侍,不是你十三姑,錯了就是錯了,也用不著你來求情!”
李存忍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但太子問罪,那她就是錯了。
要什麼理由。
“李嗣源之事,子凡沒有絕對的把握,才求到你頭上,知道李嗣源對孤的計劃多麼重要麼,你既賭氣不出,就不怕李嗣源逃走對孤不利?”
李存忍不反駁,應道:“還請殿下降罪!”
經過李裕剛才那麼一打斷,張子凡也不敢貿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