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
四人下了馬,牽馬入城。
“渝州看上去風平浪靜,不像有埋伏的樣子。”
百裏登風掃向四周。
他的感知並不敏銳,三個屍祖都各有法子,眼神來回掃視周邊。
路過扛著肩擔的小販,穿梭來往的百姓,酒樓邊上吆喝的小二,城門口算賬的瞎子,就連踢了個破碗的小乞丐,都散發出常人沒有的煞氣。
“別告訴我,這也是袁天罡的計劃。”
侯卿轉過頭,對將臣說道。
“大帥好手筆,看來暗中潛伏的不良人們,都彙聚到這個地方了。”將臣輕撫發絲。
旱魃全神貫注地捏著紙人,腰挎的布包裏塞滿了這些東西。
對侯卿和將臣的對話,他表現得毫不在意,對周邊那些散發著莫名氣息的人,他也沒有留意太多。
百裏登風也察覺出不對,他注意到很多人看向他們一行的眼神中,總是若有若無的表現出敵意。
“這些都是敵人嗎,那我們可真是深入龍潭虎穴了。”百裏登風輕笑一聲,並未在意。
論功力,他常態下可能不如三個屍祖,可若轉化成冥主靈徒,莫說屍祖,就是那不良帥,也未嚐能勝得過自己。
“龍潭虎穴倒未必,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看看那太子何時能到。”將臣被兩個老弟折騰的興致缺缺。
百裏登風正欲牽馬入城,突然停下來,“你們有沒有感覺地麵似乎在震動?”
“震動?”
三人看向腳下,隻見石板路上的石粒顫動不休,仿佛要從地上彈跳起來。
似乎連馬兒也感受到了不同,蹄子躁動不安,眼中滿是慌亂,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它們的靈魂攫住,逃脫不得。
侯卿沿著地上震動的石粒,視線穿過城門的大路,越過門洞,隱隱看到大路盡頭,一團黑氣從地平線下冒了出來。
“那是什麼東西!”
侯卿還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天降黑氣,大地顫動,難不成是史書中記載的不祥之兆?
將臣狐媚眼中倒映著那團黑氣。
嘶!
這玩意兒!
總感覺分外眼熟啊!
大藍個子的旱魃也抬起頭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地麵傳來的勁力多麼可怕。
這不是地動,而是人力。
究竟是什麼樣的功力,隔著這麼遠,都能令地麵顫動?
“emmm,別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靈徒!”百裏登風眼皮子抖動不已,那玩意兒給他的心理陰影夠夠的了,再多來幾下,哪怕他是重陽之體,照樣吃不消啊!
“這團黑氣移動的軌跡,怎麼看上去這麼熟悉呢?”
侯卿發現了不對。
黑氣並不是按照直線軌跡而來,而是消失、出現、消失、出現……如此往複,每一次現身時又和之前消失的地點偏差極大。
黑氣越近,那種偏差感就越明顯。
隨著移動。
這黑氣消失的間隔越來越短,每次跨越出去的距離也越來越長。
“七星步!”
“這是師父的七星步!”
“那團黑氣難不成……”
侯卿瞳孔劇震,方才以為那隻是團黑氣,他才沒聯想到其他的可能。
通過觀察黑氣的移動軌跡,侯卿才看出來,那分明就是李裕的七星步。
李裕傳授他輕功時就說過,這門步法隻有功力高深,輕功功底不差的人才能修習成功,全天下隻有他二人會。
“什麼?”
“你說那團黑黑氣,就是李裕師父!”
旱魃當即扭頭,問向侯卿。
仿佛知道黑氣是李裕,比對方的功力來的還要震撼。
侯卿凝目遠望,心中的猜測更加篤定。
“錯不了,那種奇特的步法,還有這般功力,全天下除了師父,我想不出還有誰了!”
將臣輕撫麵頰,笑容柔和,“這麼說,這位太子殿下比我們的腳程可快多了1”
侯卿不複方才的淡定,“等等,從漠北到渝州,不乘快馬,直接用輕功趕路?還是用的七星步!”
若不是對李裕的作風熟悉,侯卿差點以為李裕教他的時候,過分藏私了,一點真東西沒教。
百裏登風隻覺頭皮發麻,抓著韁繩的手都有些汗涔涔的。
“大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咱們從太原騎馬到渝州,都累的跟狗似的,居然能有人運用輕功從漠北而來?”
當初見到的那個青年,原來這麼恐怖的嗎?
這已經不是武林高手了吧!
這特麼是神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