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誰?”
燕淩姣嘴裏塞著一團布,身處漆黑,但能通過車簾掀動,依稀看到駕車之人。
似乎聽到車中傳出來的聲音,又好像馬車已經到了地方,不一會,馬車便停下來。
簾子被掀開,陽光射入黑暗,燕淩姣下意識遮住眼睛。
這才發現自己並未受縛,隻是被點了睡穴。
“臣袁天罡,拜見太子妃!”
袁天罡閃進馬車,單膝跪下,神色恭敬。
當然,隔著麵具看不出來。
“袁、袁天罡?”
燕淩姣表情中帶著疑惑,這人以‘臣’自居,是奉李裕為君嗎?可為什麼還要綁架自己呢?
似乎能看出燕淩姣眼中的疑惑,袁天罡沒有立刻解釋,而是請她下了馬車。
“臣請太子妃在此處驛站落腳,太子殿下不日即可趕來。”
聽到李裕會過來,燕淩姣稍稍安定,但依然保持戒備。
畢竟袁天罡並未解釋,為何要綁架她,如果真是‘臣’,為什麼不直麵李裕。
燕淩姣下了馬車,隨袁天罡走入客棧。
“我好像沒聽說過你?”上樓的空隙,燕淩姣看袁天罡背負雙手,氣度不凡,脫口問道。
“嗬嗬,臣歸隱多年,太子妃沒聽說過,實屬正常。”
這不能說服燕淩姣,她總感覺‘袁天罡’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
不同於蚩夢、女帝她們,燕淩姣對不良帥和不良人並不敏感,所以記憶不是很深。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既以‘臣’自居,為何又要將我綁架而來?”燕淩姣追問道。
同時暗地咬破手指,藏在袖口,隻等袁天罡的回答。
“太子妃不必慌張,也沒必要弄那些小動作,隻因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待會臣自會將一切如實相告,到時候,還望太子妃能體味臣的苦心,體味殿下的不易!”
聽到這裏,燕淩姣的手指一顫,知道是瞞不過此人。
她還想著能不能給李裕留點信息,沒成想這都能被對方勘破。
“你很奇怪是不是?”
“嗬嗬,臣其實對血的味道,也是比較敏感的,畢竟這麼多年了,哪怕聞不到,多少也能感應到。”
“這具身體的冰冷,是多麼渴望新鮮的血液啊!”
袁天罡不由自主地散發出三百多年的陰霾,似乎意識到這樣可能嚇到燕淩姣,他又立刻打住了。
兩人沿著長廊,直到盡頭的房間。
“太子妃,您先請!”
袁天罡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裏麵幹淨整潔。
看樣子不像什麼殺人的地方。
燕淩姣心裏嘀咕,還是走了進去。
剛進門坐下,就聽到身後一聲悶響,燕淩姣轉過來,慌忙上前要扶。
“太子妃,臣知此事萬難,但為了太子複興大業,隻能行此下策,還請太子妃寬恕臣之罪過!”
見袁天罡雙膝跪地,燕淩姣慌的六神無主,急忙把袁天罡扶起來。
“我都繞糊塗了,你到底要幹什麼,我隻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承蒙裕哥看得起,才能陪他左右,我這樣的人,也會阻礙到裕哥的事業嗎?”
燕淩姣一直有種自卑,自己的實力完全跟不上李裕身邊的人,所以她一直在努力,但一直都追不上。
所以通過袁天罡的隻言片語,下意識想到的是,自己是不是阻礙了李裕的發展。
“不,您是太子一飛衝天的關鍵之人,怎可妄自菲薄,況且與太子有所沾染,命格都會變的極貴,何來‘普通’一說?”
袁天罡起身,聽到燕淩姣自貶之言,自是一番勸說。
“那、那你找我來,到底是什麼事?”
燕淩姣的心情反複升降,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臣本隱居深穀,暗中令多方不良人輔佐太子殿下,靜待複興佳音,豈料那日烈陽星降,卻又帶著黑氣,襲擾紫薇帝星,臣多方占卜,料得此人未來必成威脅,所以力圖除去此人!”
“可近些時日,臣觀察到烈陽星與一偽鳳呼應,似乎這偽鳳命宮,主烈陽之生機,多番打探,才知您為破局之人,故此相請太子妃,以成大事!”
“臣也令麾下赴南方諸鎮,以待後續,隻等我二人所求盡成,太子便可名正言順,帶兵南下,直取各路諸侯!”
袁天罡說了一大串,燕淩姣能理解的並不多。
倒不是說她沒有文化,她自小在養父的教導下,不通武藝而精女子之德,這些東西是用來培養大家閨秀的,用來理解天下局勢,多少有些碰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