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枚信號彈。
終於在臨近傍晚的時候打了出去。
風蝕石群後的三萬精銳鐵騎,立刻衝了出來。
三萬精銳對抗殘存的十萬兵馬,僅僅一輪衝殺,便將漠北鐵騎衝潰。
李裕渾身浴血,提著鐵槍,一步步靠近述裏朵。
述裏朵手持彎刀,胸口伴隨著呼吸的濃烈,劇烈起伏。
大漠夜晚的寒風,將她的汗水吹幹,也讓頭發一縷一縷地粘在臉上。
這位漠北王後,麵臨李裕如山般的壓力,依然控製發軟的雙腿,一步步朝他而來。
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亦如同北國自由的烈馬。
耶律阿保機沒有在聯姻後征服述裏朵。
耶律刺葛更趕不上他弟弟分毫。
這個強硬的女人,是一位高傲的女王。
一個真正的王後。
“中原太子!”
述裏朵眸中閃動著分外奪目的光。
她這是第一次將目光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如此集中。
“久仰大名了,應天王後!”
李裕來到述裏朵麵前,距離她隻有數步。
周圍戰馬衝擊,兵士廝殺,火光衝天。
唯獨二人分立兩側,目光中隻剩下彼此。
“天時、地利、人和,南朝太子用的一手好陽謀啊!”
應天王後動了。
她反手握刀,彎刀的鮮血積了一層又一層,刀鋒缺口一個挨著一個。
卻沒能讓這位王後的目光有任何削弱。
她看到了李裕眼中,不下於自己的野望。
這種目光令人非常舒服。
沒有漢人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也沒有漢人對北國契丹的仇恨,隻有濃濃的欣賞,熊熊燃燒的欲火。
兩人像是一雌一雄的猛虎,陡然在山下相遇。
眼神中的意味十分純粹。
征服!
征服!
征服!
“孤在來之前就對王後有所傾慕,自然要多準備準備,不然豈不叫佳人失望?”
述裏朵聞言啞然失笑。
“承蒙太子看得起,本後真是領教了,不過,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述裏朵眼神一收,目光陡然冷卻。
她的彎刀向著李裕一送,刺向他的心口。
李裕微微側身,在述裏朵撲空的瞬間,將她手中彎刀打掉,掌風呼嘯,落在述裏朵肩頭時又收了氣力。
述裏朵雙腿終於是不堪重負,被這一掌打的跪在地上。
“失敗者就要有失敗者的自覺,孤喜歡你那盛氣淩人的眼神,但眼下,這場仗還沒打完呢!”
述裏朵從沒受過此等羞辱,她去撿自己的彎刀,卻感受到肩頭的重量。
李裕將霸王槍橫在她的脖子。
槍尖鋒利無比,隻需輕輕一劃,那白皙的頸項便會鮮血噴湧。
“你輸了!”
李裕直視述裏朵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倒未必!”李裕身後響起一道聲音。
耳旁掌風呼嘯。
李裕抬起一掌,掌心陰陽交彙,內力狂猛霸道地宣泄而出,打向來人。
那人驚疑一聲,似乎沒料到李裕反應如此之快。
掌與掌相接,兩股內力衝撞在一起,瞬間將周圍百米的兵馬掀飛了出去。
述裏朵眼睛陡然睜大,被這股勁風震撼。
“還不動手!”大薩滿的聲音傳入述裏朵耳中,將她從震撼中帶了出來。
述裏朵立刻撿起地上的彎刀,朝著李裕腹部一送。
嗤!
鮮血射出。
李裕隻是悶哼一聲,霸道功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
大薩滿蒼老的臉愈發變得蒼白起來。
“將死之人,還想興風作浪,當真以為我中原無人!”
李裕冷厲的臉色死死盯著大薩滿,掌中功力宣泄不斷,另一隻手則抽破空氣。
啪!
述裏朵當即飛了出去。
李裕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大天位之上!”
“你這般年紀,怎麼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啊!”
大薩滿一臉驚懼。
他知道李裕很強,但也沒放在眼裏,以為隻是同耶律質舞一樣的天驕之子,年輕一代。
可兀一交手,這個南朝的太子竟然和自己是同一水平線的!
“很意外是不是?”李裕露出一絲冷笑。
他的腳步開始移動,大薩滿雙腳蹬地,緩緩向後退去。
一道道裂紋自她滄桑的麵頰兩側出現,裂紋中不可抑製的逸出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