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跟上孤的腳步，你的速度不錯。”
李裕在通文館山門前站了半個時辰，李存忍才姍姍來遲。
高冷的刺客禦姐哪還有先前的從容，滿目驚慌和怒意。
待看到李裕就等在山門前，她強忍怒氣，單膝跪下。
“臣等辦事不利，觸怒太子殿下，還請殿下原諒！”
即便是請求原諒這種話，從李存忍口中說出來，都顯得格外生硬。
“帶路。”
李裕冷冰冰甩下一句。
李存忍不敢再像之前那麼霸道，而是小心翼翼地在前麵帶路。
過了山門，進入庭院。
一道頗有壓迫性的目光落在身上，李裕回以同樣的眼神，隻見老者穩坐輪椅之上，麵前黑子縱橫，幾乎將白子吞吃殆盡。
“你好大的譜啊，晉王！”
李裕一掃袖袍，來到李克用麵前的位置，不等主人開口便隻身入座。
“這隱疾是老朽多年的毛病了，不能親自迎接殿下，行禮拜會，還請太子原諒。”
李克用的目光始終在石桌上的棋局，從頭到尾隻看了李裕一眼。
“太子對棋局也有研究？”
李克用見李裕入座後，目光盯著棋盤不放，故而開口詢問。
李裕搖頭，“孤下了八年的棋，在這棋盤之上，始終都是個臭棋簍子，常被我那師父指著鼻子罵，這點微末道行，就不在晉王麵前貽笑大方了。”
李克用眼神掃過棋局，目光停留在對麵的青年。
“想必太子這棋不在方寸棋盤之上，而在胸中，在天下！”
李克用毫不留情地點破了李裕心中所想。
李裕捏起一枚棋子，放在掌心裏顛了顛，對李克用所說不置可否。
“天下為棋盤，世人為棋子，這都是你們這些人的一廂情願罷了。自以為可以掌控他人的命運，卻連自己的未來都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不知死期將至。”
話音剛落，李裕就感受一股狂暴的氣息撲麵而來。
石桌對麵陡然傳來一股巨力，像翻湧的海嘯席卷而來。
李裕穩坐石椅，單掌凝出陰陽圖，輕飄飄地落在桌子上，將那股襲來的內勁化去。
眼見李裕輕而易舉化解自己的內力，李克用這才浮現一絲驚訝。
“難怪太子敢深入老夫這通文館，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李克用內力控製輪椅，緩緩從石桌後麵繞了出來。
李裕順勢起身，走到一邊。
哢嚓！哢嚓！
隻見剛才交手的石桌表麵冒出一道裂縫，自中心向兩邊蔓延，伴隨著沉悶的聲響，石桌最終碎成兩半，分割開來。
“晉王不愧是武癡，這【至聖乾坤功】已臻化境，想必天下已無人出你左右了吧！”
李裕也從剛才的試探中摸清了李克用的功力。
毫無疑問是大天位之上，一身功力深不見底。
“太子過獎了！”李克用盯著李裕，眼神中充滿了忌憚。
短暫交手後他才發現，李裕何止功力高深，那一手隱現的陰陽圖，就連他都認不出是什麼功法。
“久聞晉王執掌三晉大地，麾下能人高手無數，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隻是不知晉王可否幫扶孤一二呢？”
李裕開門見山，好不委婉。
李克用猜不透李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沉默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孤的請求很簡單，請晉王兵發後梁，興討逆賊，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