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我對不起你,我走後,你帶著那些首飾和銀兩逃命去吧。”
宴商帶著一身傷借著岩壁鑽進一艘婚船後不久,便撞見一女子站在船沿邊決然跳江。
“不要!小姐!”
她身邊的丫鬟想抓住她,但那女子顯然一心求死,隻見她動作麻利地掰開那丫鬟的手腕,就直直墜落進了江裏。
宴商垂眸小心翼翼包紮著自己的傷口,沒做任何動作,人家一心求死,她要是去阻攔,豈不是造孽。
況且她現在的身子,一下水自己也得死,她之所以逃,也就是不想死,如何能浪費她跑了這麼遠的路。
“小姐,你就這麼走了嗎?”
丫鬟春兒扶著欄杆看著她家小姐落入水中,炸出一抹水花後,就消失滾滾浪花中,眼淚直流。
在艙門外哭了好久,又跑回艙內嗚嗚咽咽。
宴商平時最煩人哭,忍無可忍終於開口:
“姑娘,哭能解決問題嗎?哭你家小姐就能被你哭回來?”
“你是誰?你在那?”
春兒驚慌失措,滿廂房找了一圈,問道。
“我在這。”
宴商從一堆嫁妝箱籠裏挪出身子,讓那丫鬟看見自己。
“你…小姐?”
丫鬟春兒端看著挪出來的人,驚訝地張大嘴巴,連忙走近仔細打量著宴商。
“我不是你家小姐,我和她長得很像?”
宴商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然後問。
“像!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春兒姑娘望著宴商,眼裏的驚慌之色褪去,喃喃自語。
“噓,有人上船了。”
宴商耳朵一動,感受到了熟悉的殺意,慌亂之下她快速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扔到江裏,然後把方才跳江那姑娘的嫁衣快速穿到了身上。
“你幹什麼?”
春兒本就驚魂未定,宴商這動作又把她驚得夠嗆。
“外麵有人追殺我,既然你說我和你家小姐長得像,那你幫我個忙,等會兒有人來問,你就說我是你家小姐,等我脫了險,我也幫你一次,如何?”
宴商一把按住她的手解釋,外麵的人越逼越近,今日要是不能逃過,她隻能和方才那跳江的新娘一起到閻王殿見麵了。
“我…”
春兒剛張口,外麵三五個黑衣就帶著迫人的氣勢提劍而入,領頭那人看了她們兩眼後手一揮,其他人便一言不發地到處翻找。
宴商在他們掀推門那一刻,一把抱住春兒就抖得厲害,裝出的樣子儼然是一副閨中女兒遇到歹人的模樣。
而春兒在宴商的懷裏也抖得很凶,她一個丫頭顯然沒遭遇過這樣的場景。
“有沒有看見一個身穿黑色玄衣的女人進了你們船艙?”
翻找了一圈之後沒找到人,領頭的黑衣人冷漠地看了一眼她們冷聲問道。
“有…,有!你們剛進來的時候,她縱身一躍跳進了江裏。”
宴商慌亂地撫了撫鬢角,然後結結巴巴地回複道。
“走!”
領頭那人眼神一閃,橫劍劈掉廂房的門,縱身一躍沒入江水中,然後他身後跟著他的那群人也跨門而出一個閃身也沒入了江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