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元門主峰後麵,有一處寂寥之地,鷹天崖。
往日,很少有衡元門的弟子來這裏,隻因這裏烈風如罡,赫赫作響。可是,現在有一位十二歲的少年,坐在刻有‘鷹天崖’三字的石碑後麵,眺望著峰下的絢麗風光,清秀的麵龐蹙著眉頭,心思凝重。
少年叫做武鋒,乃是衡元門門主武懷德的獨子。
武鋒目光收回,低頭歎息一聲:“劉定川突破到凡體五段,已經是先天之體了,我現在才凡體三段,筋膜段……我還能追上劉定川嗎?”
雲瀾星的修行,從最初的凡體境開始,而凡體境共分五段。
站步、皮肉、筋膜、血骨、先天,此乃凡體境五段,主要是修煉肉身,提升肉身強度,直到肉身突破到先天段。先天之體,那時就可以去感應身體周圍的靈氣,吸收靈氣入體,將肉身蛻變為靈體,修為也相應突破到了靈體境。
突然,一道身影鬼魅的出現在武鋒身前,麵帶微笑。這位男子,中年模樣,方正的臉龐,顯得剛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強,周圍的罡風吹過來,竟無法吹動他身上的紫袍。
武懷德,衡元門的門主,修為已是初階丹體境。身輕如風,飄然而至,看著自己的獨子,眼神中充滿著關愛,但眼神裏偶爾會閃爍出憂鬱之色。
“鋒兒,不用計較一時的修為,拿出你的全部實力,在比試中盡全力就行。”武懷德淡淡說道。
武鋒一聽,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從小,父親武懷德就對自己寄與了厚望,自己也是修煉刻苦,但自己的修為進展,卻是那樣的差強人意,現在依然還是凡體境三段的修為,跟同齡的劉定川相比,差距越拉越大了。
“父親,我會的。”武鋒輕輕吐聲。
到了此時,武鋒盡管心裏很不服,很不滿,但自己的實力就是如此,他再有滿腔的不甘心,也隻能無奈的接受現實。在這雲瀾星,一切以實力決定自己的前途,哪怕武鋒是門主之子,也依然要拿出實力出來,才能為自己贏得尊敬。
而現在,武鋒的實力,在衡元門的外圍弟子中,也是屬於中等偏下的。
武懷德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裏清楚武鋒的內心想法,臉上不由露出不忍的神色,但稍顯即逝,眼神中依然堅信自己的兒子不會服輸,他一定會成為雲瀾星的耀眼明珠。
“鋒兒,走吧,去演武場。”武懷德淡淡道。
說完,武懷德一手抓住武鋒的手臂,騰空而起,淩空迅速的飛越了幾座山峰,來到了幾座大山中間的一片平坦之地,那裏就是衡元門的演武場。平時,這裏是衡元門的外圍弟子修煉的地方,而現在因為外圍弟子的比試,這裏已經搭建了九個平台,用於外圍弟子的比試之用。
演武場這裏,外圍弟子一百多人,全部集合了。
衡元門隻是一個小門派,能夠招收到這一百個適合修煉的弟子,已屬不易。而且,這一百多號外圍弟子,修煉潛質也都是屬於很渣的那種。而最好的修煉潛質的弟子,都已經被青陽派選走了。
“門主!”
外圍弟子看到空中降落下來的武懷德,立即集聲喊道。
武懷德落地,把武鋒放開,微笑的打量著外圍弟子,最後目光放在了演武場中央比試台上的一位精神奕奕的老者身上。
這位老者,就是衡元門的大長老,劉都海。外圍弟子第一人劉定川,便是他的孫子。
“師叔,比試開始吧。”武懷德微笑道。
劉都海是衡元門現在輩分最大的一個,修為已是中階丹體境,實力也是最強,可以說現在他就是衡元門的中流砥柱。自然,武懷德見到劉都海也在這裏,以門主之尊,也必須要以禮相待。
“開始吧。”劉都海淡淡的說了聲。
武鋒獨自走到了外圍弟子隊伍這裏,聽到父親跟劉都海的對話,他的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按照衡元門的規矩,門主就是地位最尊敬的那一個,其他門人都要服從門主的命令,包括大長老在內。但是,現在的情形,卻是武懷德要對劉都海客氣施禮。
這些年,武鋒看在眼裏的情形就是,劉都海處處都在拉攏門內弟子,打造自己的力量,處處都在跟自己的父親作對。而父親武懷德,為了衡元門的安寧,處處忍讓,以至於到了現在的這個局麵。
當武鋒臉色鬱悶的同時,在外圍弟子隊伍這裏,站在第一個位置的一個神氣飛揚的少年,卻是滿臉的喜悅,他就是劉定川,外圍弟子第一人。
劉定川看到武鋒走了過來,眼神中透著不屑,嘴角譏誚。
武鋒看到了,眼裏瞬間布滿了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