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陸澤拍飛的那個東西,改變了原本的路線,一頭紮進了廢舊油桶改成的爐子裏,爆出另外一團火花。
而陸澤從不住彈抖明亮的刀身倒影中,正看到另外一邊二三十米開外,一個黑皮膚的當地人手中端著一把老舊的栓動步槍,槍口的槍焰還沒有完全消散,煙霧正從黑洞洞的槍口裏噴射出來,夾雜著一些火藥的碎末渣滓。
直到這個時候,陸澤耳邊才傳來砰的一聲開槍聲!
變慢的視線恢複了正常,陸澤手臂發力強行拽回了被彈開的刀身,手中長刀自上而下一刀而過,體內的靈氣奔湧,在鹿鳴刀身上附上了一層朦朧的白色霧氣,隨著長刀劈下,白色的霧氣彙集成一道半月形的刀光一閃而過,直奔那個手持步槍的當地人。
半月形的刀罡瞬時而至,那個手持步槍的本地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便被刀罡劈中,鋒利的刀罡自他手中的步槍槍口處落下,先將步槍槍管劈成兩半,隨後略有歪斜從他右肩一閃而過。
這個家夥還想拉動槍栓再上一發子彈,但是握著槍身的左手還抓著槍身,右手卻不聽使喚,他納悶的轉頭看去,直到此時被劈斷的肩膀才徹底從身體分離帶著被劈成兩半的步槍掉在了地上。
他詫異的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胳膊和半把步槍,一時間還是沒有回過神來,直到從他的身邊衝出來幾十個手持各種砍刀、棍棒的當地人,其中一人撞了他一下,他才終於明白過來胳膊已經被砍掉,頓時哇哇大叫著一頭栽在地上暈了過去。
同樣的,直到此刻陸澤後背的衣服才瞬間被冷汗陰濕!
剛剛那一下偷襲簡直是毫無征兆,陸澤不過是感覺到威脅後的下意識動作,隻想著用長刀將威脅的來源撥開,誰能想到被拍開的竟然是一發步槍子彈。
不要說這種根本沒看到有人開槍的情況,即便是再來一次,二三十米的距離當著陸澤的麵開一槍,陸澤都沒有把握能將子彈拍飛,這也真的算是他命大而已。
一刀劈出,陸澤手中長刀已經收回,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中鹿鳴,被子彈擊中的地方隻掛了一片銅屑並沒有任何損傷,隻是受到大力打擊,堅韌的刀身直到此刻依舊在蜿蜒彈抖,隻是彈抖的幅度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看著手中的長刀,陸澤突然一呆,心中有一絲明悟升起,隨後就被市場中突然爆出的喊叫聲打斷!
當街開槍這種事情,除了在國內,在其他任何地方都不是什麼特別罕見的情況,就比如大海對麵的那個國家,一天不因為槍擊死上幾個人都不正常。
所以在發生槍擊之後,這些外國人可不會向國內的老百姓一樣傻乎乎的圍上去看熱鬧,而是同時伏地身子各自找到掩體,反正也不管找到的掩體有什麼用處,先找一個再說。
平靜的市場瞬間被一聲槍聲打破了平靜,在這市場人最少的角落中,卻依舊有十幾人站在當場。
其實在陸澤抽刀的瞬間,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便是周曹,這姑娘怎麼說也是個乙中,反應還是非常快的,一瞬間她便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同樣是手一翻一口青鋼長劍便出現在手中,剛想追出棚子去看看什麼情況,卻被那枚流彈擋了一下動作,等避過了流彈再跑到棚子外邊的時候,陸澤已經一刀將那個槍手劈倒在地了,而周圍淨是一群伏地試圖躲避的本地人。
在這一群人中,最讓周曹在意的除了那一群十幾個各自拿著砍刀棍棒衝過來的人外,便是這個攤子的老板!
這位胖碩的老板根本沒像其他人一樣躲避起來,而是站在肉攤子後邊,一手拿著大菜刀,胳膊前伸指著那幾十個衝過來的黑皮膚本地人喝罵著什麼,隨著他罵了幾句之後,呼啦一下旁邊又站起二三十個攤販,各自從攤子上拿起諸如扁擔、鋤頭之類的東西站在了肉攤老板身後與那幾十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