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傅這個問題還真把陸澤給問住了,係統的刀術他學過,也算不上學過,秦飛和關研之教授刀術的時候也從來沒避著學生們,學生們想學隨時可以去學兩位教官也不會趕人。
跑這二位訓練室蹭課的學生裏邊,蹭課蹭的最多的就是陸澤,畢竟他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短板,南海對上孫剋的一戰之後更加明顯感覺到了沒有一套係統的刀術是多吃虧的一件事,他總是覺得雖然關研之的長柄大刀和秦飛的短刀雖然不合他大鸞的路子,但是刀術自古流傳下來總是會有一些傳承的脈絡和痕跡,他就是想著若是能吃透了這些傳承的痕跡也許自己也能琢磨出一點門道來。
但是事實證明,他這個想法確實是小孩子的想法,過於天真了!
先不說自創一套刀術的難度到底有多大,就說這些傳承下來的刀術都是無數人無數年一點點總結出來的,陸澤怎麼可能就一定比的過那麼多驚才豔豔的先人?
所以和兩位教官那邊蹭了這麼多課,舉一反三他確實做到了,把關研之和秦飛的刀術學了個七七八八,現在若是給他一口長柄大刀或者雁翎、雁翅刀之類的他也能耍的有模有樣,甚至上陣對敵的問題也不是太大。
唯獨對他大鸞刀術的總結是一絲頭緒都沒有。
看到陸澤這個樣子,李傅已經大概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不過雖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反而是更加的驚奇一些,開口問道:“當真是一套都沒有學過?”
李澤無奈的指了指另外一邊那一排排的書架說道:“我學過的招數都是從那邊的殘卷上學來的,都是不成體係的招式!”
“也沒有人指點過你麼?”李傅追問。
“沒有!”陸澤尷尬搖頭:“學校裏的教官沒有修習漢刀術的,後世的刀術理論和漢刀術差別太大,所以兩位用刀的教官都建議我自己練,防止練岔了路子!”
“不過千年而已,居然連漢刀術的套路都沒了?”李傅有點不可思議,不過轉念一琢磨陸澤的話馬上反映過來:“是我想錯了!當初我得到救蒼生時,漢刀術還有很多人習練,慢慢才演變成橫刀,這樣吧,我教你幾套刀術,你在此地勤加練習!待到練熟了練巧了,你也就可以回去了!”
“我?”陸澤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那前輩您呢?”
“我?”李傅嗬嗬一笑,剛剛得知可以重生一世的激動心情已經完全平複下去,很是淡然的說道:“若是之前,我借助那枚蜃珠的能量也不過還能存世幾日罷了。不過剛剛那個高將軍有個很有意思的提議,我想試試!好了,這個就不說了,我先教你一套刀術!”
李傅說完,隨手一揮手中已經出現一口長刀,樣貌形製正是大鸞模樣:“小兄弟,這套刀術極難!對於勁與力的把握需要妙到巔峰才能完全發揮出其威力來,我慢慢演示,你慢慢學!”
說罷,也不等陸澤開口,手中大鸞已經一彈一個起手式做完,大鸞便如流螢幻影一般舞動起來。
陸澤仔細盯著李傅的動作,盯著他每一次招式的銜接和轉遍,李傅的動作輕靈迅巧,正合大鸞本身的輕靈。
隨著長刀舞動,在陸澤眼中李傅仿佛已經與長刀化為一體,變作一尾遊魚般在空氣中來回遊曳,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卻又循規蹈矩、渾然天成。
慢慢的,隨著李傅手中長刀速度越來越快,刀勢越來越急,本是一尾遊魚的舞刀人仿佛一點點蛻變、一點點成長,不過轉瞬過後,一尾遊魚已經頭生雙角、肋下長爪!
與此同時,陸澤的耳中響起了無數清脆的聲音,如敲鍾擊磬,叮叮咚咚之聲如同九天之外的天籟一般悠遠。
這一刻,陸澤突然就明白了為何當初常惠會說這口大鸞舞動之間聲做五音!
正在他驚詫李傅手中長刀居然真的可以做鍾磬鳴響之時,大鸞長刀突然猛的一頓,如繞圓環一般的一轉,隨著大鸞刀尖的轉動一點熒光自虛空閃現,無窮的光芒在下一秒綻放出來,那尾頭生雙角肋下長爪的碩大遊魚猛一彈躍至半空,身子一扭一抖,仿佛是彈跳一般跳過了一道不可見的溝壑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