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心不正則法不正！”李傅說道：“小兄弟，你覺得你自己進境如何？”
“我？”陸澤一愣，不知道為啥突然就拐到他身上來了，低頭思考了一下，這才說道：“之前養氣練氣、練習刀術進步不算慢了！隻是最近好像總是差些火候，練習您的那兩口雙刀也沒什麼太大進步、練習步法、鍛煉肉體也沒有太大的進步！”
“非也非也！”李傅搖頭：“有些事，旁觀者清！之前你與同袍天南一行，進步之快簡直匪夷所思！反而是回來之後進境便如逆水行舟一般，舉步維艱！”
“您都看到了？”
“當然！”李傅點頭：“你在天南之地斬殺妖獸之時，幾乎稱得上一日三變！你可知是為何啊？”
“心態？”
“可以這麼講！你為何斬殺妖獸啊？你又為何與那仙人之境隻差一步之人對戰啊？”李傅一連兩個問題問出來，卻不等陸澤回答，自顧自的說道：“無外乎是心中之道！你在天南之地，那些妖獸你明知打不過卻每每都能全身而退，甚至與那仙人之境隻差一步之人對戰都能將之斬於刀下，並不是你的刀真的厲害，也不是你的運氣真的好！隻在於你心中之道極正罷了！”
“心中之道？”陸澤喃喃重複了一遍，很幹脆的承認：“不懂！”
“哈哈！”李傅哈哈大笑道：“心之道，便是那天之道！所謂天道天道，你真當是有一尊老天爺操控世間萬物麼？人之善惡存乎一心、存乎本心！本心無善惡，但是天心有善惡！心存善念，見世間萬物即為善！心存惡念，則見世間萬物處處為惡！”
“呃...”陸澤的眉頭皺的緊緊的，腦袋裏轉過了無數的念頭，轉過了無數的場景，好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好像是懂了那麼一點點！”
“懂了一點點了？”李傅略有調侃：“隻有一點點麼？”
“應該是隻有一點點！”
“好，那我問你！”李傅隨手一招，一口長刀憑空出現落在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此刀是善是惡啊？”
“刀是善是惡？”陸澤一陣愕然，看著石桌上的長刀，眼熟的很，正是他最熟悉的那口長刀大鸞：“刀哪來的善惡啊！”
“自然是有的！”李傅微微搖頭：“救蒼生立意是何？救濟天下蒼生！這便是善！救蒼生中藏刀千餘，為何你獨獨能借大鸞之力而不是其他？”李傅再次揮手，半空中瞬間浮現出千百口刀的虛影，這些刀有長有短、有寬有窄，樣式形製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全都非常的小，非常迷你：“神器有靈，靈便有善惡！先師常惠製作救蒼生時，世間名刀何止千百，為何獨獨選了七口？那邊是因為這七口刀皆為善刀罷了！”
陸澤看著滿天星似的各種長刀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早就猜到當初撿到的那個小盒就是他能召喚出大鸞和踏入異人界的根本，但是他從來沒想過那巴掌大小的盒子裏邊居然有這麼多刀！
“但是為善為惡的關鍵，不還是在於人麼？”陸澤看著漫天繁星一般的刀影，自顧自的說道。
“話是不錯，但是心不善何來神兵利器相助？”李傅反問道：“就如你，若是沒有大鸞的話，你如何在南海斬殺妖物？如何能與那仙人一步之隔之人對戰？事有因果，何為因何為果還是有一個先後順序的！”
“我依舊不懂，既然心道便是天道，那為何還有如此多的不公？不善？”陸澤繼續反問。
“天道隻是天道而已！”李傅搖頭：“天道不能裁斷人之對錯！能分人對錯的隻有人！而人也不能隻想著天道公允，天道若是真的公允，那要律法何用？”
“可是也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嗬嗬！”李傅輕蔑一笑：“剛剛在外，你打倒的幾人是善是惡啊？”
“自然是惡的！操控玩弄人心，其罪當誅！”
李傅擺擺手：“操控人心不是惡！輕視生命才是！對於那兩百餘無辜的工匠，你打殺了加害他們的罪魁禍首，那你便是他們的天道！”看陸澤又想開口，李傅再次擺手說道：“你說那一身雷法的仙人是善是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