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賤的東西!為什麼上菜那麼慢?半點本事沒有,倒會來找你爺爺的茬!”
胖廚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剛剛架上火,為何就遭了無妄之災?被這個陌生人施以酷刑。
“說話啊!”偉爺狠狠踢了廚子一腳:
“我不是聽說你口齒伶俐得很嘛?這會兒倒啞巴了?你趕緊說話,爺爺聽你能放出什麼屁來!”
胖廚子本就訥於言辭,而且他現在別說說話,就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了,那極度的痛苦已幾乎令他發瘋。
偉爺轉頭問道:
“這酒樓誰罩的?”
一麵手下小聲道:
“芷江分舵黃帶小頭領,好像叫,叫……”
“哦——”偉爺恍然大悟,一腳踩住胖廚子身子:
“自以為有了靠山,就想來動你爺爺是吧?我王偉十一歲就在湘州混,什麼場麵沒見過?扯虎皮作大旗唬我?你算什麼東西!”
說罷,他從旁邊抄起一個碗,猛的砸在胖廚子的腦袋上,瓷片碎了一地,胖廚子卻連連磕頭:
“謝……謝……”
隨後胖廚子雙手在地上一陣亂扒,終於拿住了一塊最大的瓷片,可他全身已經脫離,提不起瓷片了,他用盡力氣豎起瓷片,隨後大叫一聲,朝前一撲,用咽喉狠狠砸了上去。
“噗嗤”一聲,胖廚子咽喉被洞穿,漆黑的血從他咽喉流出,散發出比陰溝還臭無數倍的氣味。
偉爺瞪著那已經腫脹成原來數倍的屍身:
“便宜了你!換作別的賤種,我定要讓他受盡苦頭,全身炸裂化作一攤爛泥而死……”
偉爺殺掉廚子後,也沒有急著返回,反而站在原地,摸出一張手絹,仔細的擦拭起腰帶來。
“沙沙沙……”手絹摩擦腰帶的聲音很有節奏,好像在磨刀。
屠刀下一刀會砍向誰?
偉爺瘋狂虐殺胖廚子的舉動,讓所有的手下都大氣不敢喘,就連吳公子身後的三人,也不禁色變。
“篤篤篤,”吳公子手指輕扣桌子的聲音在擦腰帶的聲音中顯得格外突兀,眾手下的目光被他吸引過來,他指指門口偉爺的背影,笑道:
“這是在殺雞儆猴、指桑罵槐呢,老實說,我害怕得緊。”
偉爺豁然轉身,提著腰帶走到吳公子麵前,死死盯住吳公子。
吳公子瞥一眼那條皮帶:
“偉爺是什麼意思?”
偉爺喉頭一動,隨後緩緩穿回皮帶,一字一頓的道:
“阿逵是我弟弟,我唯一的親人。”
吳公子反問道:
“你想報仇?”
偉爺眼中如欲噴出火來:
“我要把那幾個凶手碎屍萬段!把他們全家上下殺得雞犬不留!”
吳公子搖頭:
“幫內已經決定,與江笑書一行既往不咎,你難道要違背……”
“誰下的決定!”偉爺打斷他:
“幫主之下,我們四人並列!如此大的事情,而且死的是我親弟弟,你們憑什麼不和我商量?”
吳公子歎了口氣:
“你可知道那江笑書的身份?他來自秦麟,而且他手中的令牌是天絕令,你明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偉爺惡聲道:
“我管他是誰!”
可他的聲音已弱了很多,顯然他已明白了吳公子的意思。
吳公子沉聲道:
“下麵人都說,我江嶽幫能有今天的盛況,是依賴幫主雄才大略,幫內兄弟齊心,可偉爺,你我都應當清楚——幫主背後的那個勢力的支持,還有湘州各大官員的保護,這才是江嶽幫能雄踞的根本。各官員庇護我們,是為了圖錢,可若是讓他們掙掉腦袋的錢,這群官老爺會毫不猶豫的拋棄我們……若殺了江笑書這個在秦麟中舉足輕重的人,足以讓江嶽幫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偉爺閉上嘴,咬牙道:
“一條人命,難道就這麼算了?”
吳公子點頭道:
“不錯。”
隨後他呼喊一聲:
“進來。”
門外一聲答應,進來一人,正是向江笑書一行求和的阿海,他進來向二人深深一揖,隨後便道:
“稟二位爺——江笑書一行已答應求和,並作出擔保,隻要成功接到餘小蘭,他們便不再與江嶽幫交惡……”
偉爺聽罷,他一拍桌子:
“媽的!我說是誰燒了芷江分舵認慫,又送錢送銀子呢?原來是你,吳白!你原來早盯著芷江了!”
吳公子搖頭:
“我的確是剛剛和你同時到芷江,不過阿海在此處學做生意,恰巧撞見令弟之事,向我傳信,我才臨時與幫主緊急商議,最終決定求和,以免禍事蔓延。”
偉爺深吸一口氣:
“這件事絕不能這樣算了。”
“這是自然,”吳公子點點頭,隨後道:
“幫主承諾,為彌補令弟之死,明年一年,幫內所有收入,分你一成。”
偉爺冷笑一聲:
“我哪有膽子分你們三個紅帶老大的羹?”
“幫主下令後,我們三個都表示同意,”吳公子說罷,提起麵前酒杯一飲而盡,把空的杯子舉到偉爺麵前:
“偉爺,我先幹為敬。”
“幹杯啊……”偉爺提起酒杯,沉默良久後,突然杯子一擲,虎吼道:
“我幹你奶奶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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