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醒了,醒在二十一歲,隆冬臘月大雪的這一天。
她從床上醒來竟然發現自己睡在家裏的床上,外麵鵝毛般的雪,臥室內的壁爐裏的柴火正在瘋狂燃燒,瘋狂跳躍的火焰,讓江月一時之間有點恍惚。
她下意識伸出手放在眼前看著。
她……活了?
江月下意識去拿自己的手機,發現電話裏全是張嘉文打來的電話,時間是她大二寒假即將結束回學校的這一天,此時她跟張嘉文已經交往了半年。
兩個小時後,江月從家裏出來,而就在這時張嘉文的車正好停在江家門口,江月上了張嘉文的車,而張嘉文根本沒發現她的異樣,從她上車開始,就在那自顧自的說:“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懶豬,從昨天晚上七點睡到今天上午十點,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江月還陷在死時,那種心絞痛裏,她回來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歲。
在路上張嘉文還是一邊開車,一邊說著話:“今天是施念姐生日,她讓我帶你過去吃飯。”
“施念姐?”
張嘉文一臉奇怪看著她:“我三叔的女朋友,你不記得了啊?”
江月右手緊抓著左手。
“好啊,那我們要買禮物嗎?”
張嘉文說:“不用,施念姐從小國外長大,家裏估計要開派對,我們帶個蛋糕去就行了。”
上輩子的江月對施念這個人了解不多,她在她的記憶裏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她隻知道她典型的西方思想,她與張柳嶺的感情卻極其的堅固,兩人戀愛長跑很多年後結婚,之後久居加拿大,兩人都很少再回過國,而此時張柳嶺跟施念已經是同居狀態。
江月跟著張嘉文到施念跟張柳嶺的住所後,大廳裏出來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一件黑色高領羊絨毛衣,黑色的長褲,氣質清貴而充滿光華,有種玉石潤澤之感。
張嘉文喚了句三叔,張柳嶺應答後看著江月。
江月從喉嚨裏擠出艱澀的三字:“張叔叔。”
江月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著一盒精美的蛋糕。
張柳嶺看向她,頷首點頭,說了兩個字:“進來吧。”
此時別墅裏熱鬧非凡,有外國人跟華人在跳舞,音樂聲很大,大廳裏全是彩帶。
張柳嶺回身看向他們:“這些是你們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
張嘉文打趣著說:“施念姐又開派對了,看來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
張柳嶺輕笑:“好了,隨便坐。”
他似乎還有事情要忙,這個時候施念過來了,滿臉熱情的跟在江月還有張嘉文打招呼:“江月,嘉文,你們終於來了。”
她手上還端著一杯香檳,朝他們大步走來,拉起江月的手誇讚:“月月,你今天也好美,好清純哦。”
江月在被她拉住手時愣了幾秒,不等她反應,施念捏著她的臉:“真可愛。”
就在這時,江月注意到張柳嶺去了樓上。
她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