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月,那日你為何沒有動手?”
京城郊外的密林中,身負重傷的男子質問站在另一邊的黑衣人。
見黑衣人沒有說話,男子再次開口。
“檀月,你可不要忘記,誰才是你的主子!協助我刺殺越王是主子的命令!”
重傷男子眼裏盛著的怒火也在批判著黑衣人。
若檀月當時好好配合自己,自己現在已經成功刺殺越王,然後向主子請功了。
“檀月……”
“閉嘴。”
檀姝玥麵色冷酷,有些不耐煩地皺著眉。她追沈八到此可不是為了聽他教訓自己的。
檀姝玥手摸向腰間的佩劍,緩緩走向沈八。
沈八警惕地看著靠近他的檀姝玥,意識到檀姝玥這是想殺他!
“檀……檀月,你要殺我?”
沈八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以為檀姝玥出現在這裏是奉主子的命令,來助他脫困的。
“是啊,殺你。不管怎麼說,你都是要死的。”檀姝玥聲音冰涼而冷清,和她刀刃上的溫度相同,一樣令人膽寒。
就算他成功刺殺越王,結局也是死。
沈八明白檀姝玥的言中之意,卻不敢置信。
“不,不會的,主子答應過我……”
“答應給你錦繡前程?別天真了。”
“如果越王死了,你就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隻有殺了你,他才能安心。”
“放心,我不是受他之令來殺你的。”
沈八聽檀姝玥如此說,鬆了口氣。
沈八沒有注意,檀姝玥的劍已經出了鞘。
“我隻是單純地要殺你。”
血落,人倒,劍回鞘。
檀姝玥見人倒在地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後隨手一扔。
隨手一扔的帕子蓋在了沈八的臉上。
川烏剛趕來,檀姝玥已收好了劍。
“檀公公行事果斷,川烏佩服。”川烏笑著看向檀公公。
檀姝玥聽出川烏話中陰陽之意,覺得好笑。
“川烏侍衛是在怪奴沒有為沈八求情嗎?”檀姝玥麵不改色的看著川烏。
“是啊,不管怎麼說,公公和沈八相處多年。即使不求主子饒他一命,也該求主子讓他死得體麵一些。”
檀姝玥:“……”
死得體麵一些?怎麼體麵?跟沈八說:對不起,我要殺了你,但是我希望你死的體麵一些,你死的時候記得微笑。
含笑而亡,夠體麵了吧。
沈八:我謝謝你。
“川烏侍衛真是菩薩心腸。”檀姝玥冷冷的讚美了川烏的善良。
檀姝玥對川烏沒什麼好感,轉身離開,把屍體留給了川烏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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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臨澤院。
臨澤院內,梨花含苞待放,幾朵梨花已經悄然綻放,月光下的梨花宛若瑩瑩碎玉。
已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房間裏仍燒著炭火。
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越王的聲音緊跟著響起。
“進來。”
男子坐在軟榻上,懷裏揣著手爐,翻閱著一本不知名的書籍。
男子頭發披散下來,發梢微濕。寬衫大袖,褒衣博帶,姿態雅致。
眉是劍眉,瞧著沒有霸氣側漏之感,反而會覺得此人甚是親切。燭火的光影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跳動,讓整個輪廓多了幾份清冷之感。
眉峰眼尾暈染著寧靜,薄唇微微上揚,容似珠玉。好像一切都如此人一樣,美好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