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站在一扇華製工精美的木質門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筆挺的嶄新軍裝,雖然動作顯的是那麼隨意,但卻非常利索。
“咚~~”“咚~~”“咚~~”
清晰而且有節奏敲擊聲在木門上響起,隨後,門內傳出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進來!”
話音剛落,李明便伸手推開木門,邁出步子走了進去。辦公室裏的空間很大,各種擺設莊重卻又不失軍人特有的簡潔。左側是待客的地方,一組黑色的沙發圍繞著一張茶幾,茶幾上還擺放有幾份軍事報刊。右側則是辦公的地方,靠著牆麵擺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兩邊個有一盆綠油油的青竹。
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名即將步入老年滿臉和顏悅色的軍官,他肩上沒有軍銜標誌,但從其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氣勢,以及所處的這個辦公室。李明心中卻十分清楚的知道,他至少也是個將軍級別的高級首長。
“首長好!”李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在大聲問好後,鏗鏘有力的報告道:“南方軍區,直屬特戰大隊,特種兵少尉李明,奉命前來報道!”
那位應該是名將軍的老年軍官停下手頭上的工作,抬頭看了李明一眼,也的站起身認真的回了個軍禮。
“…”受到一名軍級首長如此禮遇,饒是心理素質在特種兵裏算得上拔尖的李明,心裏一時也是難免有些波動,受寵若驚啊!
指了指辦公桌前的一把木製靠背椅,老年軍官操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道:“請坐!”
“謝謝首長!”李明聽命,挺直身軀,僵屍般的端坐在了椅子上。
“哈哈…不要緊張。我是這裏的負責人,姓張,李上尉你也可以按照我的‘中將’軍銜,直接稱呼我。”老年軍官笑嗬嗬的坐下。
“是!……這個給您!”李明嚴謹的點點頭,見自稱中將的老年軍官坐下後,便往桌麵上遞出了一份文件,道:“首長,這是我在南方軍區服役時的檔案。我過來時,政委王將軍囑咐過,讓我帶來親手交給您。”
張將軍微笑著接過李明遞上來的個人檔案,沿著拆封線打開。
“李明,男,二十二歲,自幼父母雙亡,由國家孤兒院養大……二零零七年入伍,三年後憑借良好的思想作風和過硬的軍事技能,被特招進入南方軍區特戰大隊,服役至今……”張將軍用極為平淡的語氣,將李明檔案內那很簡單的履曆念了一遍。沒辦法,想不簡單都難,孤兒出生的李明入伍三年,再加上短暫的特種兵的生涯,這期間的過程真的是簡單到無以複加。
李明目不斜視,靜靜地聽著。心裏雖然麵很反感別人在自己麵前,掀自己的老底,但多年軍旅生涯讓易君養成了極好的素養,個人情緒絕對不會輕易溢於言表。
“……期間,獲得過嘉獎兩次,優秀黨員稱號一次。”沒用幾分鍾張將軍便念完了,李明那簡單的檔案。
“怎麼樣!說說看,你對於突然從軍區直屬的戰鬥單位,突然轉調到我們這種山窩窩裏的科研部門,有什麼想法?”合上檔案,張將軍滿臉的和言悅色,顯然老道如此的他,已經是不知道第多少次麵對這種情況了。
“報告首長,革命軍人是塊磚,那裏需要那裏搬,對於組織的安排,我沒有任何想法!”對於這類關乎政治的問題,李明向來都是非常敏感,所以坐在位置上的他立刻繃直了身體,一臉肅色的大聲回道。
“恩…”
這是個過於政治化的回答,誰都會這樣說,但誰也都明白,這種回答絕不是真正的答案。
張將軍保持和藹的微笑搖了搖頭,目光炯炯有神,指著自己心口,朝李明比畫了一下,道:“不要盡說這些表麵光鮮的話,我要聽你的,是你的真心話。”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報告首長……”李明眉頭微皺隻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沒有再忸怩作態故作矯情,直言回說:“是的,正如您想的那樣,對於轉調到這山溝溝裏來,我的確有滿肚子的疑問,或者說是不服!為什麼那麼多表現一般的人沒被調到這裏,而偏偏就調了我?”說著說著李明越是覺得委屈,心裏堵的夠戧。
張將軍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李明會有些過激的反應,顯得波瀾不驚的他繼續保持著適當的微笑,直到李明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後,方才開口說道:“這樣才對嘛!年輕人有疑問就要問出來,有不滿就要發泄出來,老是憋在心裏不論是對自己的心理健康,還是對今後的工作都不利。”
“厄!~~~”李明被說的一楞一楞,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隻發出了一聲模糊不清的聲音,好像他想要說的話在剛剛的一通發泄中,都已經說完了似的。
“你是個優秀的戰士,對國家對軍隊也十分的忠誠,這些情況我是十分清楚,要不然我怎麼會親自跑到你們政委那裏,費勁唇舌把你給要過來。”張將軍笑咪咪的盯著李明看,那種耍死人不償命的眼神,讓被看的李明直感到背後脊梁陣陣發涼。
“什麼!首長,您是說,是因為我優秀您才親自把我給調到這裏來的?”李明心裏一沉,有種出說不出的憋屈。感情我就是一猴子,正被你這老頭拿來開心,耍著玩兒呢!
“對呀!要不然,你以為我這秘密實驗所是專收,別人扔了不想要的垃圾的地方!”張將軍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說話時是牛氣衝天,搞的好像他這山疙瘩裏的研究所是什麼香餑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