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峻珩依然喝了酒,在自己房間裏待著,據伺候的仆人來稟報說,他已經睡著了。
紀檸月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意,趁仆人離開之後,悄悄走進了裴峻珩的房間裏。
那個平日裏高大淩厲的男人,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那雙褐色的眼眸緊閉著,鴉色的眼睫纖長,高挺窄直的鼻梁在窗外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顯得格外五官分明、俊美非常。
紀檸月輕輕走到他的床邊,俯身下來,試探性的輕聲喚了一句:
“殿下?”
對方並沒有任何回應,呼吸綿長,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待確定他已睡著之後,紀檸月才放下心來。
她輕撩衣裙,坐在他的床邊,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緊緊看著他,眼神幽深。
借著窗外燈光的映照,她用眼神描繪著他的眉眼,自上而下,最後落在他弧度淩冽的薄唇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心跳得有些快。
她在安靜的房間裏左右看了看,確認房門已經關好,不會有人進來之後,才仿佛受到蠱惑一般,低頭湊近他,將柔軟的唇覆在他那張微涼的唇上。
從她舌尖傳來的是一股好聞的紅酒氣息,淡淡的,並不濃烈,還有一股來自他身上幹淨的苦橙氣息。
她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又仿佛做賊一般,連忙移開,生怕將他驚醒。
她坐在床上看了他半晌之後,才發現男人似乎是睡得很沉,這點細微的動作完全沒有將他驚醒。
紀檸月那顆狂跳的心才慢慢安靜下來。
她看著他那張被她親過之後隱隱泛著光澤的薄唇,再度俯身,閉上眼睛,伸出舌尖,試探性的在他的唇上舔了舔。
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別的男人,這些都是發自她的本能和在電視中學到的,她有些笨拙又小心翼翼。
她輕輕含住他的薄唇,吮吸,然後試著伸出自己的舌尖,順著他的唇縫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她就像一隻神話傳說中剛剛修成人形的小妖精,青澀又大膽的在他身上試煉。
那壓抑了整整十幾年的情意,在此刻終於有了宣泄的口子。
過了今晚,他們之間的關係依然會回到像之前那樣疏遠。
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紀檸月這樣想著。
她纖細的手指順著裴峻珩的眉眼輕輕撫摸,微涼的指尖從他深邃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一直順著淩厲好看的下顎線摸到了粗大的喉結。
他好似依然在沉睡,隻是粗大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紀檸月仿佛是被抓到了小尾巴似的,慌忙將手伸回去。
她又縮回了自己那副殼子裏。
她依然坐在床邊,等候了半晌,對方還是沒有醒來,她才又繼續放心大膽地往下,一直撫到他結實的胸膛,她的手就停在那處。
多年的良好教養使她做不出再更一步的動作。
她低低地歎息了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有些若有似無。
她再一次俯身,靠在他的胸膛上,伸出雙手輕輕環抱住他,半晌之後才起身。
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夜,但房間裏的溫度調製器開著,使得整個房間裏溫暖如春。
她蔥白的手指撫上自己的肩頭,將那件披在身上的外套除去,裏麵是薄如蟬翼的輕紗睡裙。
她踢掉鞋子,小心翼翼地爬上床,然後撐在他的上方,俯身,將自己的唇覆在他的唇上。
這一個吻,她已經有了剛才的經驗,開始變得愈加大膽。
她甚至試著去撬開他的牙關。
忽然,躺在她身下的男人身形一動,猛地一下將她反壓在了床上。
一雙幽深晦暗的眸子在黑暗中緊緊盯著她,就像是暗夜裏的孤狼。
紀檸月被嚇壞了。
他不是已經喝醉了,睡著了嗎,為什麼還會醒來?
她那張白皙的小臉上一片慌亂,連忙給他解釋:
“殿下,您醒了?”
“我剛才見您喝醉了,怕您出事,所以進來看看。”
她纖長卷翹的眼睫微微顫動,一雙皓腕緊握在胸前,整個人看上去一副驚慌失措卻又強裝鎮定的模樣。
對方高大的身子將她壓在身下,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呼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