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煜對他們的反應也不意外,畢竟自己診斷出來的時候也很吃驚。
“安兒他中了什麼毒?”莫鳶顫聲問。
兒子的命保住了,夫婦倆還沒開心完就得知了這一噩耗,心情簡直是大起大落。
衛煜沉吟一會兒,看向莫鳶,“準確地說,這毒是夫人您中的。”
什麼?
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愣在原地。
衛煜撓了撓頭,想著怎麼樣說才能讓他們更容易懂。
“這種毒叫母淚,隻對孕婦有效,中了母淚之後,母親不會有任何反應,但這毒會通過母體傳給孩子。”
“但這毒不會立即要了胎兒的性命,隻會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會比普通孩子虛弱難活。”
“就算孩子僥幸活了下來,也活不過二十歲,顧大哥能活到現在,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房內良久沒有聲音,莫鳶一時無法接受這件事,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突然崩潰地大哭起來。
顧長風再也無法維持鎮定,痛心地抱住了莫鳶。
衛煜眉心微蹙,悲憫地看著武威侯夫婦二人。
為人父母,突然知道自己本該是天之驕子的孩子,竟是被人下毒害成這樣的,這種事換誰也接受不了啊。
衛墨白和鬱贏星震驚過後也都是靜默垂眸,止不住地在心裏歎息。
等到夫婦二人情緒逐漸平靜下來,衛墨白才走上前出聲安慰。
“所以安兒中這毒有二十多年了?”顧長風難以置信地說,“為何之前的太醫和大夫都沒瞧出他身上的毒?”
衛煜知道他會有此疑惑,連忙解釋。
“因為中了母淚的孩子所表現出來的症狀,實在太像胎中不足了,很容易就被誤診成先天之症,若不是今天的美人香將顧大哥體內的毒催發出來,恐怕我也診斷不出來。”
莫鳶哭得不能自已,怔怔地聽著衛煜的話。
如果今天小煜診斷不出來,那安兒豈不是不知何時就悄無聲息地被害死了?
她腦子裏冒出來這個可怕的想法,似乎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
“小煜,你一定要救救安兒,他要是死了我可怎麼活啊!”
莫鳶掙開顧長風的懷抱,竟撲向衛煜要給她行跪拜大禮。
“夫人!”
衛煜嚇得疾呼一聲,一把拽住她,沒有讓她跪到地上。
顧長風和衛墨白,也連忙扶住莫鳶,一左一右地安慰著她。
衛煜側身避過,害怕侯夫人又要行禮。
鬱贏星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麵,表麵淡定但心中十分無措,一時間連自己要不要繼續在這站著都拿不定主意了。
“夫人,我待覓安有如兄弟,你和侯爺二人這幾年待我也如親生兒子,阿煜怎麼能受你如此大禮?”
聽到衛墨白這話,衛煜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對啊,鳶兒,”顧長風恢複鎮定,“你這樣給小煜太大壓力了。”
見侯夫人止住哭意,似乎把他們的話聽進去了,衛墨白立馬轉身問道:“阿煜,這毒能治嗎?”
“能!”衛煜連忙點頭,“此毒難治之處在於極其難診,但並不難解,而且解毒的方子在一些古書上都白紙黑字地記載著呢,可見有多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