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煜一旦把身份切換成大夫,就總忍不住碎碎念地叮囑病人。
“一看你態度就知道你不在乎小傷,可小傷多了也會要人命的,不是隻有連床都下不了的才叫受傷。”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在心裏吐槽病人們的無所畏懼。
多少人被鏽刀片都割到肉裏了還不在意,讓打個針也不打,結果直接一場破傷風就把命帶走了。
她想起兩輩子遇到的糟心病人,再次感歎勸人學醫天打雷劈,當了大夫就有操不完的心。
鬱贏星聽著她的嘮叨,並不覺得煩,一一耐心地應下。
衛煜伸手按了按他上臂、心口以及胸腹肌肉,已經不像剛才那麼堅硬緊繃,看樣子是放鬆下來了。
她搭上鬱贏星的腕部,給他的左右手都號了一遍脈。
脈象看似平穩,實則艱澀不暢,時而脈來急促,時而若有若無,節律紊亂,嚴重失於常人。
這脈象不單單是中毒之兆,細細探尋竟還有些陳年老傷淤積於體內,一看就知道這人平時定是不怎麼愛惜身體的。
衛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掏出一卷銀針展開,準備開始施針。
鬱贏星被她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沒什麼,我隻是平等地唾棄每一個年紀輕輕不惜命的人。”
衛煜這話說得像個老道的大夫,和她今天如此顯小的打扮實在不配,就像小孩在冒充大人說話似的,引人發笑。
但當事人並不這麼覺得,反而臉色更加嚴肅。
她手持銀針,認真地看向鬱贏星說:“我要開始了,不管有什麼反應你都要如實告訴我,絕對不要忍著。”
“好。”
衛煜點點頭,凝神屏氣開始為鬱贏星施針。
這套針法,需要以內力紮針,將銀針之氣灼熱,使其熱力通過穴位直達病灶,清掃毒氣。
她一開始習武其實也是為了更好地學醫,雖然練到最後武功沒什麼進展,但她這點內家修為用於點穴施針,已是綽綽有餘了。
時間在暗香盈袖的房間中緩慢流逝,衛煜極為專注,全程一聲不吭,屋內隻有男子幾聲疼或癢時不時地響起。
她為了方便將袖子卷到肘後,一雙白嫩纖細的小臂完全暴露於空氣中,同時在鬱贏星的眼前晃來晃去。
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隻能看到衛煜素淨的側顏以及她不斷紮針拔針的雙臂。
鬱贏星不由得闔上眼睛,想到宮宴那天衛墨白教訓衛煜的話。
他現在覺得太對了,衛煜這愛卷衣服的習慣,的確得改。
兩個時辰過後,少女擦去額前細密的汗意,將銀針一一拔出。
“今天施針就到這裏,再久我怕會適得其反,畢竟你中毒已久,需得慢慢清除。”她冷靜地說。
見床上的人想要起身,衛煜按住他的肩膀,命令道:“別動。”
鬱贏星聞言當真就乖乖躺下,不再亂動。
。您提供大神渠命斐的穿成宰相妹妹,我天天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