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很多貴族女子絕不會像晴公主這般肯伸手幫忙。一些公主殿下會發表無數感慨,甚至賦詩寫詞地表達各種悲天憫人的感想,抑或者誇誦吳喆等人的救助行為,但真正考慮動手幫忙卻是不可能。
這個時代,等級觀念深入人心。特別是深宮中長大的孩子,自小就覺得自己傲然於世,不同於尋常百姓的孩子。對於一些賤民的生死就達不到那麼關心的地步,憐憫慈善的幅度有限。
而晴公主自小雖然也算得上是嬌生慣養,但畢竟是生於武林世家,接觸的江湖人士頗多,豪邁親近之氣天然養成。一些打打殺殺造成的傷患見得多了,自然對血跡傷口不甚忌諱,自然沒有一些大小姐暈血的情況。
“晴公主親自動手救助病苦孤兒,乃是一個佳話。”吳喆故意將聲音提高,給獨孤墨聽了。
獨孤墨轉頭瞧向這邊,立刻明白她是讓自己也要加入其中。他也不猶豫,立刻挽起手來:“晴公主願意幫手,我也早有協助之意。”
“在那個洗手盆中洗手。”吳喆立刻指揮獨孤墨:“那邊有一個男孩子的腿摔斷了,要有人按住他的手腳來接骨,再由元療師加以治療。公子還請幫忙。”
“但聽周姑娘吩咐。”獨孤墨毫無異議地過去了。
要不怎麼說這類人容易收買人心呢?關鍵時刻一點架子都不擺,讓軍師充分發揮特長,手下人幹活踏實啊。這就很像三國樓裏麵的劉備,在諸葛亮調兵遣將的時候絕不胡亂幹預。
“我來做什麼嗎?”晴公主挽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尋常的公主可不會如此露出皮膚,哪怕是武國的風氣開放,很多未出閣的公主也是不肯露出金枝玉葉的小臂。
“你來幫我,先來洗手。”吳喆在一個老媽子端來的溫水裏,用皂角洗了手。
吳喆想反正晴公主玄氣不深湛,元療術又不懂。其他人又對她不敢指使,結果隻會是拖後腿。最好還是跟在自己身邊吧。
“好,我幫你。先洗手對吧?”晴公主也將手伸了進來,一點不忌諱地與吳喆共用一個盆。
不過將手伸進去盆裏以後,晴公主就有點後悔了。
人比人真丟人。
晴公主一向自詡皮膚白皙,所以自信地敢在吳喆麵前露出小手臂。
可是現實給了她的信心重重一擊。
她的手臂怎麼會這麼白皙柔嫩的?晴公主的手在銅盆中一放,便對比出了吳喆手臂的相較更加雪白,甚至好像都會透亮似的。
進化機體的皮膚,的確堪與嬰兒相比。一絲毛孔都看不到,白嫩得賽過了剛出鍋的內酯豆腐。進化機體也不需要毛孔散熱,自然平時是不顯出毛孔的。
吳喆倒是被晴公主的手指一觸,心中微微一蕩。
她的皮膚堪與穆美眉相比啊,吳喆心中評價著。她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皮膚情況,而是覺得晴公主的皮膚好嫩。
哎呀,手已經這麼讓人想要捏一把了,何況身上其他地方的嫩肉呢?吳喆一時有點想歪歪。
但隔壁小屋裏一聲女孩兒的弱弱呻吟,立刻讓她收回了心神。
“用流水、烈酒再衝洗一下,我們進去。注意不要接觸其他地方了。”吳喆對招呼一名元療師也如此下手。
那名元療師趕忙照著吳喆吩咐的做了。
小屋本來是廟堂的廟主所住房間。屋內寬敞通風良好,又是向陽幹淨許多,沒有半點黴味兒。適合進行吳喆計劃中的簡陋手術。
兩個老媽子也在吳喆的安排下進了屋子,作為打下手的預備隊。
就在這時,外麵一陣喧嘩。
一位墨王子府的家丁跑近內堂小屋內急報:“懸壺堂的坐堂醫者來了。”
“哦?我去迎接。”吳喆一聽,這倒是好事兒。
“我也出去吧。”晴公主道。
“你是公主殿下,身份擺在那裏,怎麼能出去迎接人?”
晴公主卻道:“這裏哪裏有貧富貴賤?在救治孩子上,我隻是給你打下手的一個幫工而已。”
吳喆訝然,簡直懷疑晴公主進來之前,在外麵聽到墨王子的擺姿態話語。
其實晴公主還真的是沒有聽到,而是巧合地與吳喆事先安排好的話語觀念相同。
晴公主可謂是現場與吳喆救難思想最接近的了,果決明斷不在獨孤墨之下,但比獨孤墨還要更憐憫窮苦人。
“給孩子喂小半碗麥芽糖水,將她的大腿沒有發言的地方擦拭一下。”吳喆吩咐了老媽子後,與晴公主一起出去迎接懸壺堂的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