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被弄死了,韓信被弄死了,劉伯溫也被弄死了……這一個個血一般的教訓,擺明了告訴謀臣不可讓主子覺得不放心。
吳喆之前的那一番話,並沒有令她的神奇表現打折扣,而是讓獨孤墨和豹老覺得她更加容易揣摩,似乎很容易看透似的。
倘若沒有這種感覺,吳喆的處境雖然不至於不妙,但也絕對不會讓獨孤墨安心。
獨孤墨現在敢不把吳喆納入房中,卻仍信任於她,並不單單是怕觸怒,更有覺得她比較好掌握的緣故。給點紅棗就滿足,給點恩惠就開心,喜歡占點小便宜然後沾沾自喜,多好掌控的小姑娘啊!
“周姑娘,還不過去?”豹老敦促道。
“那個……琴殿主凶不凶啊……”吳喆輕聲說道,好像有點擔心,探頭探腦地往遠處一處小茶舍望過去。
那處茶舍就是剛才遞上名帖的元療殿人所說的敘話地方。
獨孤墨道:“據聞琴殿主並不太喜歡熱鬧。但今日能出現在這裏,想必是為了周姑娘你專程而來。”
豹老道:“不錯,一定是周姑娘在宗門的表現,驚動了琴殿主。畢竟多年來三聖宗都沒有傑出的女弟子了。”
“好吧。”吳喆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幾步,驟然又回頭訝道:“你們怎麼不和我一起過去?”
獨孤墨聽了她這句驚訝之言,心中反而開心。她能如此希望與自己和豹老一起過去,說明心中已經很依仗自己這邊了,連忙安慰道:“元療殿女子大多不喜男子,我們就不過去了。”
吳喆臉上表情變化一下,紅唇微動,卻沒有說什麼,訕訕地去了。
“主子,您注意到周姑娘的臉上表情垮了一下沒有?”豹老湊過來對獨孤墨說道。
獨孤墨微微點頭:“看到了。”
豹老笑道:“恭喜主子,看來她已經對您有了一定的依賴感。隻不過她好麵子,又不好意思開口求您陪她一起過去。”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獨孤墨微笑,看來豹老的想法和自己大同小異。
“是呀,雖然可以運籌帷幄到猶如未卜先知的地步,但還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而已。之前近十年一直被她爹爹圈養著,都沒有見過什麼大人物,不表現出心中的發慌已經不錯了。”
獨孤墨斟酌了一下:“我們且走近,在茶舍外最近的地方等候她。”
豹老促狹地笑道:“主子您自己過去吧,我去找幾個老友聊聊。”
附近看熱鬧來的三聖宗高層自然有不少認識的,不過豹老擺明了是給獨孤墨與少女獨處的機會。
獨孤墨心中雪亮,也不靦腆,笑著走過去。
他心中的確是最惦記宮小路,但並不介意多一房智囊型妻妾。若是自己在周芷若的智謀扶持下登基坐殿,未嚐不可以分封東西二宮。
吳喆還不知道,在獨孤墨的心中,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這也難怪,在這個時代,特別是沒有武則天前車之鑒的時代,沒有男人會設想女人叛變當權什麼的。隻是認為女人就是陪襯,她們的終身奮鬥目標,最多是要成為一位王妃、皇後。
而如何讓女人不生另投的叛心?最簡單莫過於納房了。讓她成為自己的人,甚至於生娃產子,那邊再也跑不了了。
當然,獨孤墨也考慮過她成為元療師的可能。
不能阻止,隻能推波幫忙甚至大喊加油。獨孤墨早就在心中明確了自己的立場。
對於吳喆的任何決斷,隻要不涉及自己的根本利益,全都可以接受。特別是這類讓她成為特殊身份的決斷,千萬不能加以勸阻,否則很可能演變為自己與女智囊之間不可彌補的裂痕所在。
如果她成為元療師,那便以頂級的幕僚待遇相酬。對了,義結金蘭、結拜兄妹都可以考慮。
獨孤墨眼看著吳喆走向了茶舍,心中決斷已定。為了拉攏這樣一位出色的智囊,他也是想了各種辦法。
就在這時,吳喆卻在即將踏入茶舍的時候回頭一瞥,瞧見獨孤墨,頓時沒好氣地叉腰斥道:“剛才問你陪不陪我過來,你說不陪。現在偏偏像個尾巴似的跟過來幹啥?”
獨孤墨臉也垮了。
雖說是個女智囊,但這小脾氣也夠受的啊。
結拜兄妹還是算了吧,別說皇家身份不合適結拜,單單成為妹子後,還不把自己訓得跟孫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