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墨長歎了一聲。
豹老安慰道：“公子無須懊悔。老夫活了這麼大歲數，深覺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老天爺能把周芷若送到了主子您身邊，這可是大有蘊意的。”
“但願如此。”獨孤墨道：“不過我也要珍惜這樣的智囊。一個優秀的智囊，頂的過一百個幕僚。”
“的確，有周姑娘在，我覺得自己都不用動腦子，一切交給她就可以了。”豹老點頭。
智囊，不是一個謀士就可以叫智囊的。
幕僚可是分很多檔次。最常見的就是門客，平日裏養起來，關鍵時刻讓你拚命什麼的。門客中智謀較優秀的可以擔任謀士，這才算是真正的上檔次幕僚，不同於一般充當打手的門客了。比如齊國世子身邊的李道長，就屬於謀士，可還稱不上智囊。
智囊非常類似於軍師，是主子最信得過的參謀官。主子身邊的智囊，每一項決策和建議都會直接影響主子的事業。若是腦筋不夠用，絕對是坑主子的一把好手。
而像吳喆這樣，堪稱典型的智囊。她不僅是能夠準確看破對方的計策，甚至近乎於未卜先知般地猜出對方可能的行動，繼而將計就計地施展驚人的謀略，為主子謀得巨大的利益。
“豹老，你說周芷若為何肯跟著我，而不是大王子或其他身份比我更有優勢的？”獨孤墨心中其實惴惴不安，有點怕吳喆會跟著別人跑了。
“她對主子芳心暗許了？”豹老撓了撓頭。
“豹老，你自己說這話，自己信嗎？”獨孤墨先搖頭：“似她這般聰明的女子，才不會輕易將心交出去。”
豹老問道：“那麼主子何不……先奪其身再奪其心？”
“這個我想過，甚至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但是……”獨孤墨向四周看了看，身為月階聖者的他居然擔心自己的話語被其他人聽到，特別是別被那女孩兒聽到耳中：“我摸不透她。有種不敢下手的感覺。”
“……”豹老想了想，尷尬道：“我試著想了一下幫主子您拿下周姑娘，但不知怎麼的，就有種後背發寒的感覺。”
“不錯不錯。”獨孤墨啞然失笑：“她心智太強，我們都覺得摸不清底細似的。生怕我們的舉動，早就被她發現，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豹老無奈：“那麼主子隻能靠日久生情之法了。”
“女人這種東西，若是喜歡了一個男人，隻要這個男人不虧待他，她就不會輕易背叛。對於女智囊，感情的確是第一重要的拉攏手段。”獨孤墨緩緩點頭：“豹老，你覺得周芷若為何肯留在我身邊？而不是投靠大王子他們？”
豹老想了良久：“因為主子與她初見，便敢相信周姑娘，采納了她的第一項計策。這一點，大王子等人都不敢！”
獨孤墨靜靜地想了片刻：“沒錯，就是這一點。當時我內憂外患，表麵上得到了玄武皇名正言順的王子封號。但實際上手中無兵、麾下僅有豹老你一將。更是缺乏銀兩物資，僅有三聖宗能為些許出身後盾。”
“正是。周芷若別說落在我們手中，便是一個自由身，主動去投靠大王子他們，隻怕不等個三四年也難有表現的機會。”豹老年老世故很深，一言點明了吳喆投靠獨孤墨的緣故。
“沒錯，男人等得起，女人如花的年齡豈不是浪費了？而且她長得漂亮，若是一時不得勢，便可能被其他人威逼妥協占了便宜。”獨孤墨笑道：“看來她當初直接諫言我，並非是一時興起，而是不得已的最佳選擇罷了。”
“主子所想甚是。”
當然這種緣故是吳喆早就考慮好了的。此刻由他們兩人想來，當真是天衣合縫，沒有半點惹人懷疑的敵方。
吳喆午飯後，房門被敲響。
“周姑娘，墨王子著人買了些首飾，請您過目收了。”一個老媽子叫開了門，直接招呼了十幾個下人進來。
十幾個下人，手上捧著的都是璀璨級別的女子飾物。
金釵、紫貂、玉鐲、番絲帕巾、鏤金耳環……
十幾個下人，十幾樣首飾。
總花費，不下五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