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皇沒有說話,獨孤墨瞧了瞧確定後,對這位言官一抱拳:“這位大人,且容我說完。此處建築,非為我而設。”
“不是為你,還是為了旁人?”言官逮著了話柄,就竿兒上地叫道:“好啊!你竟然以國銀購置地產,私自建造宅邸妄圖行賄官員?!”
獨孤墨卻灑脫一笑,兩手一攤道:“言官當真剛直不阿,所見也是非同凡響。隻是我一向與人不同,所行之事並非是為自己。可是若要說這處建築,的確是為了行賄於一些人方始建設的。”
“你、你還敢承認?!”言官瞪圓了眼睛。兩位他的同僚言官,也一起跳出來。
“你、你、你敢出此言……”
“你、你、你好生厚顏無恥……”
三位言官各出一臂,三隻手齊齊指著獨孤墨,臉上表情愕然至極,完全就是氣得說不出來話的樣子。
“不錯,我必須承認,的確是要賄賂人,隻不過……”獨孤墨臉上一本正經:“我賄賂的是辭世之人。”
“辭、辭世之人?”眾人愕然。
隻有玄武皇端坐龍椅之上,沒有半點心情波瀾表現。
三位言官都沒反應過來。
什麼辭世之人?
獨孤墨見眾人愕然的樣子,心中大爽,表麵上還認真地說道:“確切地說,我將抄家款用於在武都京郊,買了一塊用作……今年突襲武國死傷將士的紀念碑!
“紀念碑?”很多人沒明白。
“沒錯!武國英靈紀念碑”獨孤墨重重地一跺腳:“就是紀念諸如我失誤導致敗陣,或者緬懷在對晉齊兩國作戰中,英勇犧牲的我大武國將士。我花了巨資,已在那裏建立了高一丈六、長近乎百米的長石牆。雕匠已經開始動工,著手在上麵刻滿辭世將士的名姓!”
“紀、紀念……緬懷……”三位言官齊齊發傻。
他們感覺,情勢似乎不妙了。
“紀念……緬懷……”玄武皇難得嘀咕了幾個字,他的臉上有表情變化了。
“我大武國兒郎,為了保家衛國,為了擴土封疆,為了大武國常勝繁榮,拋頭顱灑熱血,將畢生的精力乃至於最寶貴的生命,貢獻給我們大武國的天下一統的偉大事業。”獨孤墨昂然高聲道,他的話語在整個殿堂內嗡嗡作響:“我們豈能忘懷他們?豈能讓他們的名字泯滅無聲?我要求自己麾下,每年都要去這一處紀念碑拜祭!讓大武國的英靈在天得享香燭供奉!”
全場靜寂無聲。
許久,啪地一聲拍打龍案的聲音。
“原來如此!”玄武皇振臂而起:“墨兒,難得你有如此心思!”
誰不想青史留名?這是令戰者名留石上,激勵將士用命的一種好主意,好想法!
“陛下,墨王子大才!”
“墨王子雖然敗陣在先,但已對得起數萬武國兒郎在天之靈!”
“嗚呼哉!偉也!大武國三軍將士,莫不感謝墨王子一番心意!”
有臣子見玄武皇有如此興奮的動作,立刻明白該如何表態,紛紛跳出來歌功頌德。
大王子勢力諸人立刻傻了。就連其他王子勢力原本正看熱鬧,此刻也呆了。
想不到獨孤墨還有這樣一招!
一眾人望向獨孤墨的目光頓時都不一樣了。
皇宮門口,吳喆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果然,裏麵一個小太監歡天喜地從一個小側門溜出來。
他是三聖宗勢力的人,瞧見吳喆暗叫一聲好漂亮的丫頭後,偷偷對豹老道:“墨王子認了貪墨,卻明言是采購石料用於為陣亡將士建碑……墨王子逆轉,局麵一片大好!”
豹老樂得嘴巴合不攏,對吳喆挑了兩個大拇指:“周姑娘神算,老夫服了!”
可吳喆卻突然啪地將雙手一拍:“豹老,我去買點東西啊。”
“嗯?什麼東西?”
“跌打損傷藥。”
“啊?”
“嘿嘿,準備給墨王子治傷。”
啥?治傷?不是形勢大好嗎?豹老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現在是說到石頭吧?嘿嘿。”吳喆吐了一下舌頭,壞壞地笑道:“等他說到購置的人的時候,就該被打了……”
豹老急道:“你、你這丫頭不早說!怎麼不提醒王子?”
“嘿嘿……”吳喆不答,雙手一背,走向不遠處的一間藥鋪。
墨王子用咱的計策裝個b,不讓他吃點苦頭,豈不是太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