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與吳喆動手,鶴老就羞愧得險些掩麵而逃。
以他的身份,剛出茅房出來被人點破已經算是丟人了,何況還有臭味?若是他心理素質過硬就還好,但他當真心虛啊!
知道自己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步驟,居然就急三火四地衝出來了。沒有洗手?比這更嚴重!鶴老老臉通紅,一口氣接不上來,淩空跌落地上。
剛才鶴老在茅坑處蹲著,嘴上叫了好些聲卻出不去,是因為玄氣不斷運轉,良久才感覺腹中的折騰好了些。可隨著瀉肚丹陽不穩,他又感覺毒針的毒素開始在經脈中肆虐了。雖然毒素數量不多、分量不重,卻也嚴重阻礙了他的玄氣運行。
不管了!擒住那個該死的丫頭要緊。不單單是個人的仇恨,還要用她來交換救出楚女將!
鶴老心情起伏,竭力以月階玄氣壓製體內瀉藥和毒素的雙重折騰。
周圍侍衛和士兵們,已經悄然停手。
他們看見鶴老喊了半天一直雷聲大不見雨點,此刻總算是衝出來了,正欣喜若狂。但想不到女孩兒的隨口一句問話,就把他淩空說了下來。
“不會是傳說中的金口玉言神功吧?”有侍衛腦洞大開地想著。據說江湖中幾百年前有種功法,學成者隻要說出一個字,都會對敵人造成一定的傷害。
“別說,還真有可能。這女孩太厲害了,誰知道她還會什麼武技?”
“你們有發覺她的玄氣下降嗎?我都已經圍攻到累了。她一直如此鏖戰,竟然還保持著玄氣的穩定。”
“可她是七星玄氣核心啊,怎麼來的九星玄氣的波動和威力?”
“我也覺得莫名其妙……”
侍衛們眾說紛紜。不怪這些侍衛們亂想,實在是吳喆給他們太多震驚了。幾十種拳法、掌法、刀劍技法施展開來,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個宗門的。
當然吳喆施展的,以殘冬老者和悲秋老者傳授的一攻一守技法為主。可是麵對圍攻,進化機體自然而然地恰當更換各種技法來應對。
機體隨機應變的能力在宗主的悉心指導下得到很大進步,從宗門外門藏經閣學來的各種招式變化多端,令在場所有人都摸不清套路。不知道她來曆的很多人甚至還搞不清楚她是哪個宗門的,抑或者是江湖散人弟子。
“看鶴老的。”
“有鶴老在,我們就不擔心了。”
“雖然這蕭若瑤驚人厲害,但畢竟是星級武者。碰上月階聖者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兒,咱們兄弟總算可以舒口氣了。”
侍衛們無比期盼地看著鶴老。
但也有不少侍衛心中沒底:剛才蕭若瑤一句嬌弱弱的問話,便把鶴老淩空說得掉了下來,似乎有點不太妙的預感啊……
鶴老此刻運足了玄氣,拚命地試圖壓抑體內的難受。
他和鹿老都好麵子,以為毒針效力並不可怕,刺過齊世子後相比減弱,所以心中有所懈怠沒放在心上。可是此時腹中丹陽一泄、血氣一湧,再加上羞憤之情助紂為虐,他更感九轉毒針的毒性一陣猛似一陣,猶如無數利刃一般開始在經脈中推進。
旁人瞧不出,吳喆卻瞪大眼睛,從鶴老極細微的皮膚變化看出來問題了。進化機體的精細觀察力,發覺鶴老的周身皮膚在發顫,筋肉不受控製地繃緊。
這可不是玄氣催發的效果,而他的玄氣波動正在一點點變弱,該如何解釋?
當然是毒性發作啦!吳喆嘿嘿一笑,又開始激將道:“鶴老想必是在運氣凝神,打算一掌將我斃命於掌下嗎?可別這樣,我死了不要緊,隻怕楚女將也要陪我下葬了。”
真壞啊,她這是紅果果的威脅。很多侍衛聽出來她的言語意味。
打鬥時不敢用盡全力,是武者的大忌諱。萬一鶴老憂心出手的輕重,很容易讓這丫頭占了便宜去。
鶴老也知道這個道理,呼呼緩了兩下呼吸,漲紅著臉咬牙切齒:“死丫頭,老夫跟你拚了!”
他又想出手,奈何玄氣虛浮不寧。
“好像是鄰裏街坊罵街,會有潑婦高喊老娘跟你拚了。怎麼這裏又聽到您要和我拚命了?”吳喆笑嘻嘻地問道。
“你說我什麼?”鶴老正專心壓製毒素在體內的囂張,還要分神去聽吳喆說什麼。倒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是說自己是潑婦,還是潑婦罵自己。
“啊,也沒說啥啦。”吳喆笑道:“我這人笨嘴拙舌,還是吹一吹笛子給你聽著玩如何?”
吳喆手腕一翻將寶劍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