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們對她是個個佩服。
“蕭姑娘真是女中豪傑!”
“女酒仙亦不為過!”
接著,又是第二輪。
將軍中有的已經酒酣湧起,有些醉意了。但眾人氣氛如此熱烈,又如何肯放下酒壇?反正又沒有排隊,就混過去繼續喝呀。
將軍們拚酒的先後順序開始混亂,宣王子在旁看出來了,開口想說,卻又忍住。
該如何形容宣王子的躊躇猶豫?可謂有點騎虎難下。
現在打斷了蕭姑娘的拚酒興頭,也許就前功盡棄了吧?
但不說,別把我這些將軍都喝倒了。
宣王子看了一眼副統領,副統領明白他的意思,剛想張口,鹿老卻微微笑著撚須搖了搖頭。
宣王子和副統領順著鹿老刻意的視線望過去,隻見吳喆仰脖飲酒時,已經開始有酒水從唇邊溢出。這與之前喝酒點滴不剩的表現截然不同。
幸好她衣裳似乎頗厚,不然前襟濕透後隻怕要漏泄春光了。
更明顯的是,她的臉色居然不紅反白。
越喝,皮膚上酒暈的紅色越是褪去。剛才因酒勁兒泛桃紅的皮膚,此刻又開始恢複白皙。
細節不止一處,她的額頭已經見汗,後頸項處可見香汗淋漓。而肩頭等處,隱隱似乎看到有白色的水汽蒸騰。
如此反常的情況,卻讓宣王子等人暗喜。
好!快要喝倒了!宣王子微微眯起眼睛,聞著在酒香中混雜的少女香氣,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借著剛才喝急了的那一壇酒勁兒,宣王子似乎看到了即將發生的春閨美景。
青草叢,水漳間,蛟龍搗傷千絲鳳。粉帳中,錦被上,初花凋落百點紅……
宣王子正幻想著,耳邊又傳來女孩的聲音。
隻是女孩原本伶俐的口齒,此刻聽得出略有些滯澀了:“老鹿頭、老鶴頭,哦,你們是這麼叫的對吧?”
“不是……”鹿老和鶴老都很想糾正,但看她端著兩攤子就往自己身前一塞,未免有些不好開口糾正了。
小丫頭都喝多了,還糾正有個什麼意義?
“之前從你們手裏搶了王子、女將,還沒有在手上分出個輸贏。”吳喆混混僵僵地說道:“你們可敢和我以酒相鬥?”
鹿老和鶴老不禁莞爾。居然想灌醉我們?真是喝多糊塗了。
不過她既然說了搶人質的事情,若是此刻不喝,未免顯得小氣記恨在心。
此刻,周圍將領都看著,兩人不好推卻,也就將酒接了過來。
接酒壇時,兩人都感覺女孩的手在顫抖。
他們是月階聖者,自然分得出是真抖假抖。一接觸的瞬間,就從顫抖的頻率上判斷出女孩時真的是醉酒顫抖。
好酒量,雖然用了玄氣催發酒氣,但能堅持到這一刻,實在是生平僅見。
兩人對視一眼,離開宣王子身側,改為一左一右站在她旁邊,撕開酒壇紅封仰起脖子酣然暢飲。
“好——”這是難得的三人飲酒的情況,而且飲酒者身份特殊,眾位將軍乃至於宣王子和副統領也齊聲喊好。
而且吳喆喝了一壇酒後,隨手一丟,仗著自己喝的快,又拿起了一壇酒繼續喝。
酒品好啊!兩人與她共飲,她就喝兩壇!眾人心中大讚。
喝著第二壇酒,吳喆似乎腳下略微不穩,身形晃了一下。
果然醉了!在她左手邊的鹿老心中好笑,單手擎著酒壇繼續喝,左手扶了一把。
噗——
手指上微微一痛。
危險!
好心扶她,她卻用什麼尖銳物刺我?!
鹿老大大一驚,月階聖者的護體玄氣頓時爆發而出。
嘭地一聲,吳喆被重重震開。
她手上捏了東西,我怎麼沒看到?鹿老啪啦一聲丟下酒壇,看右手中指上,已經是一點針刺紅痕,但這紅痕眨眼變黑。
毒針!
是宣王子的九轉毒針!
她藏在哪裏的?怎麼沒看到她取出來?而且怎麼沒看到銳芒一閃?
“哎呀——”另一邊,是鶴老的一聲驚呼。
吳喆竟是借助被玄氣震飛之力,瞬間撞在了正在喝酒的鶴老身上。踉蹌中手不著痕跡地向後一扶,將毒針又刺到了鶴老的腿上。
他們想不到,吳喆竟然在敬酒前,先行將針紮入了自己食指的肉內,拚著自己先中毒針,以指肉來隱匿了針的銳芒,瞬間才刺出傷人。
不到一息之間,周圍人甚至都沒有看明白,兩位月階聖者竟然被一個小丫頭偷襲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