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副統領身居高位,美女自然見過不少,但第一次靠近這位敢於劫持武國王子的女孩兒,又擅於玄武而心思九竅皆通的少女俠,他竟然感覺中自己有點緊張。
特別是剛才在不遠處瞧著她舉杯飲酒,九回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沒有半點惺惺作態,令本來纖弱溫柔的外表增添了一種男子的豪氣。
敢說不動心?副統領自酌再年輕幾歲,隻怕都要奢望一親芳澤了。甚至若自己年輕與宣王子相當的話,完全可以考慮納入宅邸。
當然這都無法設想,目前她是屬於宣王子的。副統領可沒有色令智昏,清楚尊卑之別。而且這蕭若瑤的膽子大到何種地步?心思又是狡猾到什麼程度?
不是一國王子乃至於未來肯能的儲君,誰敢納她?尋常人家隻怕是覺得娶回來一位惹禍精了!
心中亂想,他嘴上自然有些變笨。
吳喆笑道:“副統領盡管說。”
宣王子舌頭也略微木木地道:“你盡管講來,若是有什麼戲玩之法,便與蕭姑娘做做戲玩如何?”
戲玩之法?副統領心思一轉,拱手道:“軍中若是閑時,將士可飲酒。但酒水若是不足,結果就會所有人喝得甜嘴巴舌不盡興,所以幹脆就猜色子。這樣贏的人喝酒,輸的人就看著。”
“我們此刻酒水不乏,不如就由再下做個東,咱們猜色子,蕭姑娘與副統領拚酒,猜錯的喝酒如何?”
“猜色子?”吳喆愣了一下。
看她發愣,宣王子心中大喜。
他雖然表麵上醉酒,心中還是清楚的。甚至清楚到不可以與副統領對視交換眼神,否則有可能被這聰明丫頭發覺有圈套。
猜色子,聽起來是最一般的賭法,但實際上這群軍隊老手對於手法的掌控達到了一定程度。不敢說十之八九,至少六七成的把握有的。
六七成把握,可就等於讓女孩兒喝酒近乎多一倍啊。
這可不是擔心女孩兒喝酒太厲害所以耍賴,實際上是讓女孩兒放鬆警惕的一種方式。
如果一男一女對著喝,雖然是拚酒,但其實很容易被察覺是灌酒。畢竟在這個時代男女有別、陽盛陰衰的觀念深入人心,女孩子喝酒先天不如男子。若是你一杯我一杯如此公平地喝,反而讓女孩子警惕,不容易灌醉。
好吧,必須承認,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宣王子等人就是抱著這種念頭的。
“你做莊?拜托,你的小命還攥在我手裏,如何能做莊?小心我輸大了、喝多了,死活不給你解藥!”
宣王子趕忙趁機問:“蕭姑娘,敢問你的這份毒藥,是如何發作的?”
“三天一次解藥,連續服十二次。每一次解藥的解法都不同。”吳喆貌似隨口說道。
但人群中卻有人驚呼一聲:“十二天循散!”
是軍營的醫官早早被安排隱藏在監視人群中,此刻一聽這種特征性的解毒方式,立刻叫了出來。
眾人一聽,毋庸多說,肯定就是某種很厲害的毒藥了。似乎也不比宣王子的九轉毒針差,甚至好像數字更大一點?
“嘿,有識貨的啊?那我就不說了。”吳喆笑咪咪地腦袋一晃,瞧往了別處。
“多嘴!”副統領回頭斥了一句,連忙賠笑向吳喆:“讓蕭姑娘見笑了,屬下不懂規矩,還望海涵。”
宣王子也趕忙道:“算了,莫要擾了興致。若是姑娘有意,不妨自己來做東?”
“嗯……”吳喆歪著腦袋想了想:“拿幾疊籌碼來,叫兩個侍女抬來一個圓酒桌,幾十個酒杯來。”
副統領等人聽的奇怪,也不敢多問,照做就是。
有侍女新抬來個圓酒桌擺在了原本的桌邊。
吳喆揮揮手:“往遠處三十步外放桌子,再將這幾十個酒杯都擺在桌上,杯中都倒滿酒。”
兩名侍女老老實實將圓桌抬遠,放穩後開始在圓酒桌上擺好大量酒杯。滿滿一桌的酒杯,讓人看著就晃眼睛。
“再擺一層。”吳喆遠遠指揮著侍女。
侍女無需副統領吩咐,就乖乖地照著做。雖然這種做法沒有過,還真的很新奇。
眾人也覺得新鮮,怎麼酒杯還疊起來的?
“再疊一層。逐漸疊高,最上方最少。”吳喆大約比劃了一下金字塔的造型。
兩名侍女點了點頭,開始壘砌酒杯金字塔。
“這就叫酒天塔吧。”吳喆打趣道:“以前沒玩過吧?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吳喆將右手一隻袖子拉起來,露出大半條胳膊,然後站起身,卻又一拍宣王子的肩膀:“走,陪我去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