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秋老者的悲秋如封掌法，乃是江湖中有名的一流武技，怎麼你就沒聽說過？”殘冬老者用月階聖者超絕的耳力聽到了吳喆敲竹杠，又以精準的玄氣控製力將聲音送了過來，還控製著不擴散開。
悲秋老者和吳喆說話時靠近土城牆，又沒有可以壓製聲音，所以殘冬老者聽得到。
“你這家夥偷聽。”悲秋老者哼了一聲。
“好好好，怪我偷聽。說正事兒，我願意傳授蕭姑娘一套殘冬固魄掌法，希望能起些許武國軍營逃逸之助。”
“逃逸？說的真難聽。”吳喆還不太願意這個評價。
“得了吧，能逃得出來再吹。我們兩個老家夥賴以成名的兩大武技，就這麼傳給你了。”悲秋老者撇嘴責怪道：“殘冬老者擅長進攻，老夫擅長防守，一攻一守的武技希望能讓你這丫頭多活幾日。”
他口中說話不太客氣，但殷殷之情毋庸質疑。
在齊國即將麵臨國戰之際，殘冬老者和悲秋老者都不敝帚自珍，慨然將自己的絕技傳授給吳喆。
一是她身份當得起。宗主親傳弟子，受了這兩門武技，不會有人說閑話。
二是她的功績該獎勵。此番世子能在三萬奇襲軍中謀得一分生機，特別是一個女孩子不惜吸吮毒液、換血療毒，兩位月階高手心中感激。
三是最重要的一點，隻有她時間上來得及學！
傍晚前她要去武國軍營。換作天下間任何一人，在幾個時辰內學會兩位月階高手的絕學武技？無半點可能。
隻有憶術天下無雙的蕭若瑤，那般在齊國勢力高層中馳名遐邇的學習天賦，才可能完成這不可能的學習任務！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悲秋老者和殘冬老者輪流教授吳喆武技。一位負責傳授、另一位負責繼續守護在世子身邊，城頭則大加戒備。
考慮到宣王子和楚女將還在這邊控製之中，而且吳喆給出了退還人質的緩和餘地，武國軍隊應該不會倉促攻城。
學習地點選擇在那頂雖破，但很寬敞高頂的帳篷裏。
悲秋老者倒背雙手立於已被清空的帳篷中央，吳喆在旁瞧著他。
“這番傳授你武技，並非是以師徒之份，而是忘年交切磋之意。”悲秋老者先開口定了個調子。
這是與宗主的親傳弟子身份劃開界限，免得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看法。
吳喆點點頭：“你我本是忘年交，秋老兄莫要多想。”
悲秋老者噎了一口氣，半晌才籲出來，決定不和她一般見識，隻是自顧自地介紹道：“悲秋如封掌法，創於先師道妙真人。因先師不喜傷人，故精研防守之法，謂之曰封心掌。老夫十八歲藝成後，花費了十餘年時光精研，於二十年前大戰一戰成名，糾纏武國三聖之一達半個時辰。自此悲秋如封掌法，名震天下。”
“半個時辰啊？”吳喆心道時間好短。
她自然站著說話不腰疼，武國三聖之一豈是等閑？放眼中原能在三聖手下走上千個回合的，絕對不超過十指之數。隻有宗主那種超級大家才能壓過三聖勢頭。如果現在的吳喆碰上武國三聖之中的最弱一位，也絕對是秒殺成渣渣的下場。
“你覺得時間短？”悲秋老者皺眉。
“不短不短。”吳喆趕忙擺手。人家傳授自己武技，就不打擾他的積極性了。
半個時辰？很厲害了好不好？宅男打飛機也不可能這麼久。而且男人被人說時間短，這絕對是會惱羞成怒的。
“心法口訣你且聽好了……”悲秋老者以玄氣極力壓製著聲音，控製好僅有吳喆可以聽到：“四季有秋，陰盛陽怠……掌出四方，指納六合……遂謂之，悲從中來，七竅莫開。秋風不過，靜沉萬籟。如封似閉，浩力難拆。此掌故名悲秋如封掌。”
吳喆聽著，覺得大有太極拳和八卦掌的韻味。
“蕭姑娘且讓開，老夫來演示一遍悲秋如封掌。”悲秋老者一提衣角，擺開了架子，緩緩揚起了起手式。
一招招掌法施展開來。秋風初起，千葉紛落，萬物盛轉，金意初萌……
一邊打著掌法，悲秋老者一邊心中猜度：就憑蕭若瑤天下無雙的憶術，還有宗主曾經在齊王和世子麵前對她讚不絕口的學習力稱譽，隻怕我演示個三遍，再指點一番，不消兩個時辰她便能學會。
可是，當掌法打到了十之七八時，他身邊突然有了施展這套掌法的簌簌回聲。
悲秋老者一愣。
何人與自己一起動作？
悲秋老者凝神一看，竟然是吳喆，已經開始和他一起施展掌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