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吳喆怎麼會停止?笛聲隻有更加幽然婉轉。
殷穀主磕磕絆絆地試圖衝向吳喆,但隻是勉強邁了兩三步便倒在了地上。
可是這一倒地,竟然碰到了音公子。
殷穀主兩眼雖然模糊,但抓到了音公子卻像溺水的人撈到了救命之物,嘭地一把抓牢。
“血!給我血!”他咧開大嘴,獠牙猙獰地試圖咬在音公子頸項間。
“是你!是你!”音公子畢竟玄氣修為不低,身體底子好,雖然血液被吸吮大半,但卻一時間未斷氣。
隻是血液大匱乏,遲早也難逃一死。而且由於身體組織缺乏氧氣和營養輸送,再強壯的身體也會痛不欲生,他正在地上微微痙攣。
偏巧又親爹碰在一起,音公子在彌留間回光返照,竟然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把抓到殷穀主的肩頭,同樣大口咬了上去。
“還我血來!”音公子的凶狠絲毫不遜於他父親,生命的最後時刻竟然爆發出巨大的潛力,牙口竟咬住了殷穀主脖子。
而此時,殷穀主也長著大嘴,吭哧一口在另一側肩頭,咬住了他的脖子。
無比詭異的,父子倆抱在一起,互相咬住脖子,就這麼試圖吸吮地方的血液。
可惜的是,兩人都是毫無收獲。
音公子咬得雖狠,但對方有玄月巔峰的護體玄氣,根本不是他血肉之牙能夠鑿穿的。
而殷穀主雖然咬得血肉模糊,卻吸吮不到多少血液。因為之前早就被他吸得再難有剩餘。
不是音公子體內沒有血了,而是到了一定程度,由於負壓的效果就吸不出來。哪怕玄氣實力極高,也難以得到大量血水了。
此外,即便他能得逞,也不能緩解身體過度魔化的崩潰。因為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了!
很快,殷穀主身上的火焰越來越熾熱,竟然漸漸轉為了實體火焰,而且還是象征魔化的紫紅色。
化刃火音已經失控變為魔化之火,以他整個身體為燃料,熊熊燃燒起來。
“啊————好熱!好燙!放開我!”音公子感覺渾身猶如著火,張嘴鬆開了親爹的脖子,試圖掙紮著離開他。
但兩人抱在一起,倉促間如何分得開?
“哇啊——————”殷穀主慘叫不停,身體已經進入崩潰狀態,根本不受控製了。
在慘叫聲中,父子倆一起被魔化火焰吞噬。
火焰威力極大,吳喆將手中紫玉笛放下,停止了吹奏,不得不緩緩後退以避其燒灼感。
紫紅色的火焰中,兩具軀體抱在一起,漸漸燒灼成僵灰。
不出五十息,魔化火焰已經熄滅。
地上燒出了一大塊燎煙痕跡,隻剩一堆焦黑的灰燼。甚至連父子倆哪個是哪個的殘餘都分不清楚,真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
場上眾人默默無語。
殷家父子倆,也算是罪有應得。甚至可以說是得到了某種報應,竟因為彼此抹殺親情的狠毒,導致他們同時被燒死。
這件事傳出去,足可作為警示世人的反麵材料了。
憐音一族心中雖喜,但見到這般焚化成灰的景象,也歡呼不起來了。
“饒命!饒命啊!”笙老和鍾老被丟在灰燼旁邊。
他們剛才見大勢已去無可挽回,立刻腳底抹油準備逃跑哦。
白長老生性嚴謹,立刻察覺到他們的企圖,縱身如電將這兩個魔音穀長老捉了回來。
吳喆笑嗬嗬走上前:“饒命啊?可以啊。”
“謝謝姑奶奶!”兩人大喜,毫無氣節地就要作鞠磕頭。
一甩手擊出一道掌風,將地上那攤灰燼衝起,紛紛灑灑飄了笙老和鍾老滿身滿臉。
嚇尿了有沒有?誰知道這上麵是否有魔化火焰的殘留?
玄氣已經被白長老牽製的兩人一陣慘叫,在地上亂滾,想把灰燼抖落。
待兩人停下,吳喆笑著問:“你們有什麼可以交換自己性命的好東西嗎?沒有的話,可就沒有留在這個世上的價值了。”
“有有!我們知道好多秘密!”
“還知道魔音穀不少秘寶財物的隱匿地!”
鍾老和笙老忙不迭地表明自己有價值。
吳喆朝已經走出來的憐音一族招手:“接下來交給你們了,兩個人分開審訊。若是一個地方對不上,就這樣……”
話音未曾落地,吳喆將紫玉笛在兩人膝蓋處啪啪兩翹。
笙老和鍾老慘叫一聲,各自捂著一處被打碎的膝蓋跌倒在地。
十日前來到憐音一族境內,尚自囂張無比的兩位長老,此刻竟淪為了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