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他們好可怕……”悠悠郡主小小的身子往樹洞裏縮著。
“雖然辯駁可能沒用,但需要你自己努力去做過了才能下定論。”吳喆堅決道:“起來,去辯駁!我是你的朋友,不管多大的困難、多重的負擔,隻要你試著努力了,我就與你一起扛起來!”
悠悠郡主畏縮的身子略一放鬆,被吳喆拉了出來。
樹洞外站著十幾個鄉民,各自拿著柴刀、鐮刀、長杆叉勾等。
鄉民們有的怒瞪雙目,有的有些疑慮,有的還有點害怕的表情。
還有幾個孩子緊貼在大人身邊,是剛才曾和悠悠玩在一起的。
大人每個人都舉著一個火把,似乎是為了針對[水蛭]妖怪的。
該說他們愚昧嗎?或者可以體諒他們護犢情深?
吳喆看著鄉民心中歎息。抑或者換個說法,他們心中其實對妖怪也有不曉得畏懼,才仗著人多勢眾,希望將可能傷害自己和孩子的妖怪消滅掉?
還好這幫人還沒有陷入瘋狂,否則在看到自己和悠悠郡主的瞬間就會撲上來。
鄉民們現在看到吳喆兩人,一時有些驚訝。
吳喆長得挺招人喜歡,可她身邊的小孩子卻有著令人感到害怕的衰老之像。
由於有妖怪之說先入為主,鄉民們瞧著悠悠越看越覺得害怕。
好像真的像是水蛭妖怪啊。那東西上岸久了就會幹皺皺的被曬幹,就好像老人的皮膚似的。而這小孩子的樣貌衰老,皮膚很多地方都是褶皺橫生。
可是和她在一起的小姑娘卻是半點也不像妖怪啊,更像是好人家的姑娘,隻怕許多小夥子都會暗自打聽這是誰家的閨娘可曾訂了親?
悠悠郡主在鄉民們的目光盯視下感覺很怕,怯怯地挪動到吳喆身後,抱著她的腿不敢露頭。
吳喆瞧出鄉民們正在猶疑,便輕輕推了躲在自己腿後麵的悠悠:“來吧,自己來說不是妖怪。辯駁,就由你自己說出來。”
悠悠試著從吳喆身後探頭瞧了瞧。瞧見鄉民們手中所持的農具刀叉就是一哆嗦,再注意到鄉民和小孩子的盯視視線後,頓時又嚇得縮了回去。
吳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記得嗎?剛才的遊戲,悠悠想逃走,但最阻礙道路的就是自己。”
“阻礙的……就是自己……”悠悠喃喃著。
才五歲的她,還想不了太深。但心智成熟遠超常人的優勢,令她也漸漸明白這是要自己勇敢、克服心中怯弱的意思。
悠悠深吸一口氣,從吳喆身後探出來一點道:“我……”
鄉民們還挺樸實,瞧著這麼小的孩子,雖然大有妖怪之嫌,但似乎能說話?都好奇地想聽聽說什麼。
“我……”聲音很小。
悠悠郡主又深吸了一口氣。
“我……”
“妖怪——!”一個孩子指著悠悠尖叫著。
悠悠嚇了一跳,但優秀的世代遺傳和個人的堅強秉性,令她反而有一股勇氣從心底產生,猛地大叫了出來:“我不是妖怪!”
悠悠大叫了一聲後,如釋重負,呼呼地喘著氣,好像已經耗掉了渾身的力氣。
“好樣的!你的辯駁很棒,沒有比這更直接、更簡明的辯駁了。”吳喆非常欣賞地拍了拍悠悠的小肩膀:“接下來,就交給我。”
吳喆環顧四周,隻見鄉民們剛才下意識地已經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諸位鄉親,我可以理解你們擔心孩子被妖怪傷害的心情。但請大家想想看,若是傷了好人,齊國法治嚴明,隻怕是要一命抵一命。諸位難道想輕易以身試法嗎?誰家的孩子願意自己沒有爸爸?或者是有個成為人犯的爸爸?”
吳喆一開口,就以厲害關係想勸,而不是先行辯解。
這是一種說話技巧,期間還夾雜了讓家長擔心孩子的內容,隻要是沒有喪失理智的人都會心中掂量一下。
“至於這個小孩子是否是水蛭妖怪,希望大家給我個機會,有很輕易的試驗方法。”吳喆從取出彎刀。
鄉民們嚇得倒退一步,晃了晃手中的農具。
吳喆這第二步,就是以武暗地裏威脅。這樣鄉民就更加知道厲害,對方隻怕是會武,不是隨便好欺負的。
吳喆將刀在手腕上一劃,鮮紅的血頓時湧出,甚至滴答答淌落地麵。
“哎呀!”鄉民們不少驚呼出聲。
她又一扭身,俯下來將手腕猛地貼到悠悠的嘴上。
悠悠正看著吳喆割腕而驚愕,微微張開的小嘴巴正好被吳喆的手腕頂住。
鹹腥的血湧入口中,嚇得她驚叫一聲,踉蹌著往後就躲,口中也呸呸往外想吐掉入口的鮮血。
“這孩子不吸血啊?”有鄉民頓時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