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呼喚的聲音嘶啞難聽,顯然近日飽受折磨,竟導致內火上攻壞了嗓子。
猛聽到被人喚出大眼兒寬子這個稱呼,梁寬鼻子一酸,疾奔過去。
他在微弱的燭燈下勉力打量這犯人。
隻見他滿臉血痕一身汙穢,須發披散蓬亂夾著稻草,甚至口眼都略有歪斜。極大的一道汙青鞭痕貫穿大半張臉,簡直就是被虐待的不成人樣。
“哥哥耶……”梁寬頓時就哭了:“我來晚了。”
怪不得一個人押在一個牢房內,我怎麼這麼笨?判了死罪的哥哥十有八九就是單獨關押啊!
“寬子?真的是你?我都不太認得出嘞。”那囚犯哭叫道:“你不是被拐子拐了嗎?還有人說你被一惡道人挖了心肝煉丹,怎麼又活生生地回來了?!”
“說來話長啊。哥哥,我救你出去!”梁寬也不用牢門鑰匙,直接以玄氣灌注,不顧手上痛楚將鑄鐵的牢門鐵扣硬生生擰裂,衝進牢內抱住哥哥就哭。
梁暢還有些不敢置信:“你咋這麼大力氣嘞?莫不是跟了仙人去?”
“哥,我學了玄武。別多說了,夜長夢多,趕緊的!”梁寬一拉哥哥。
但哥哥始終癱在地上站不起來,隻是口中哎呀呀叫痛。
梁寬凝目打量,隻見哥哥汙穢的牢褲上血跡斑斑。
估計是雙腿曾遭到酷刑,甚至是為了逼供而遭打,一時走不得路了。
梁寬放下火燭,將哥哥往背上一背,叫了聲:“我們快走!”
“寬子呀,我們兩兄弟就算逃出牢門,又能往哪裏去?隻憑兩人絕對逃不出官府緝拿的啊!”哥哥在弟弟背上叫道。
“就算沒有旁人幫忙,光我就夠了!”梁寬騰騰大步而行,一身玄氣運行如流。
營救自己的親哥哥,哪怕是冒天下犯法劫牢的大忌諱,他也要幹了。
“光我們跑不掉的啊……”哥哥似乎根本沒有信心,一個勁兒地嘀咕。
“我說能跑掉就能跑掉!”梁寬心中著急,邁步如飛已經衝到了牢道入口。
“帶我一起走啊!”
“放我們出去啊!”
“喂喂!這位小兄弟,行行好帶我們走!”
牢內犯人們發覺有人劫牢,連忙拍打著牢柵大叫不已。
“你們不要亂叫!莫要惹來捕快,坑了我們兄弟!”一聽聲音大了,梁寬更急,猛提一口氣就要躍身出門。
就在這剛全力提氣的一瞬間,梁寬突然感覺頸間一麻。
一股強勁的玄氣灌入了自己的脖頸。
怎麼回事?他突然發覺背上的哥哥竟然在對自己動手?
梁寬頓時渾身無力,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忙亂中,他隱約見到一身汙穢牢衣的哥哥,居然無比靈巧地在地上一滾而起。繼而站在跌倒的自己麵前,冷眼看著。
“哥?你怎麼會玄氣?幹什麼封了我的頸椎穴道?!”梁寬一時反應不及。
“隊長演得好戲。毛賊手到擒來。”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響起。
縣牢門口,梁寬渾身酥麻倒在地上。
他見到一位坐著輪車的女子,俏生生等候在街口。
月色在她婀娜的身姿上灑留一片皎潔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