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捕頭聽了眾人來意,反而表情上稍有不甘。
他心中介意,而且似乎對於縣官如此謙卑有些看不上。
因為他身為捕頭,本該全權負責縣內治安。
諒那毛賊能有多大能耐?想不到這次宗門竟然設立了任務,幫助自己捉拿小小毛賊,未免小題大做越俎代庖了。
而且,看看這些仗劍宗弟子都是什麼組成啊?
除了一位目光銳利不太愛說話的少爺還算入得了眼,其他還剩下什麼?捕頭偷偷鄙視地瞧著吳喆等人。
看看,殘廢少女、纖弱少女、魯莽大小姐,還有一個紈絝味十足搖著扇子的花花少爺。
這幫仗劍宗弟子當抓賊是遊戲嗎?還從來沒碰上過這樣的仗劍宗弟子團隊。
吳喆這隊還真的是女子偏多了。
旁人隊伍都是多添加男子來增加戰力,吳喆卻偏好與女孩子混在一起。而扈雲傷跟著她胡鬧,穆清雅難得有團隊要,宗智聯閑得無聊,扈雲嬌與吳喆合得來。
這一夥人湊在一起,完全不是因為團隊戰力什麼的最佳搭配,而是誌同道合等緣故走在了一起。隻不過彼此都很交心,碰巧還能發揮出色而已。
“自然可以。”縣官卻沒有與捕頭類似的心理,連忙起身,親自引著眾人去看。
縣衙的縣庫能有多奢華?也就是府衙後院一間磚瓦房。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被縣官喚了出來,顫顫巍巍地開了縣庫。
縣庫中不外乎一些兵器,還有封存著的二百兩上下的銀子。
宗智聯隨身的銀票都比它多出十幾倍了。
“敢問縣太爺,難道這裏真的隻有這些財物?”吳喆客氣地問道。
“這位女俠,的確是隻有這些了。”
“女俠……”吳喆嘴角有點抽抽。
能被人稱為俠客自然開心,但是女字這個前綴真是心中鬱悶啊。
“那賊人為了這麼點小錢就來盜竊?”扈雲嬌奇怪道。
“莫要胡說。”宗智聯責怪了一句:“衙門不放重金,這是曆來的規矩。”
“無妨無妨。敝縣衙的確寒酸了些,入不得諸位英雄銳目,本官實在不好意思。”縣官非常客氣,以自嘲的語氣解了這個偏差。
換作扈雲嬌也察覺到自己話語的不妥,尷尬道:“我不是……我是說那賊人偷就來偷,何苦提前告知?”
“許是學那俠義書中的梁上大盜?”捕頭插言道。
吳喆問:“梁上大盜?”
“就是市井間的成本說書,有的講一些江湖慣偷的傳聞。少數為成名利的大盜,就故意提前告知苦主說即將來盜。若是如此仍然得手,慢慢就會在江湖上形成一種名氣。”
吳喆疑問:“可剛才那張紙上根本沒有署名嘛?就算偷了又能如何?”
捕頭打了個愣神兒,躊躇道:“這個……許是擔心偷盜不曾失手丟人,所以待成功得手後再留下信物等,以幫助名氣提升。”
說的有些道理。吳喆點了點頭,仔細看這磚房。
四壁磚石打造,並不像是之前鐵匠鋪子的木柵主體,尋常武者不太容易突破。
“敲打四壁看看。”吳喆吩咐。
扈雲傷等人分開行動,對縣庫磚房的牆壁認真地檢查了一遍。
吳喆也拿教鞭在地上磕了一番。
捕頭心中一動。
他明白他們在做什麼,想不到這些人竟能想到如此細節,提防賊人已經提前設置了坑道等伺機偷竊。
一番探查後,大家都沒有發現異常。
“看來賊人沒有事先挖洞什麼的。”
吳喆把目光瞄向了看門老頭。
捕頭又道:“胡伯也是可靠之人。”
言語間稍有不悅。
“女俠想得細致,下官佩服。”縣太爺連忙攬了攬麵子,同時解釋:“胡伯自成年開始一直在縣衙,是幾十年的老工了。”
吳喆微微笑了笑,讓穆清雅推自己出去。
會是哪裏有問題呢?
吳喆又讓縣官帶到射箭書來的位置看了看,也查不出什麼作案細節。
心中將三十六計轉了轉,吳喆突然想到了聲東擊西。
她連忙開口問:“你們府衙內,可關了什麼大盜嗎?”
縣官趕忙搖了搖頭:“沒有,府衙內一般不關人。”
捕頭道:“隻有距此兩條街外的囚牢內,才有幾個犯人。”
吳喆眼睛一亮,客氣地一拱手:“縣太爺,能否將犯人的罪狀資曆拿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