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一直束手呆在旁邊,這時插言道:“東家,外麵那送柬的太監還在等著回話。”
“不去。”吳喆斬釘截鐵。
“等等,別這麼武斷。”扈雲嬌連忙拉了吳喆一把道:“你怎麼不去啊?多好的機會。能見到傳說中的那位齊妃啊。”
連一向不太通曉人情的扈雲傷也道:“不去不好。對方身份太高,你該去的。”
宗智聯點頭:“你若不去,齊妃表麵上不說什麼,但心裏絕對會介意。”
吳喆搖頭不幹:“我都不知道她憑啥邀請我,指不定有什麼要坑我的地方呢?我傻啊,閑著沒事兒去見她?萬一說我不通禮節,哪裏冒犯了,一刀宰掉可就熱鬧了。”
“也許與今日掛匾額有關呢?”宗智聯突然想到白天自己的一個猜想。
“與匾額有關?”吳喆想了想,將話題一轉:“我們說回來摘招牌這事兒。鍾巡視是看到匾額和對聯上的字後,突然改變了立場。”
眾人均點頭。
墨世仁人情送來的墨寶大有蹊蹺,負責送貨的膏藥臉年輕人更是身份有疑。
“你先下去吧。”宗智聯此前就有所猜測,看著吳喆自己分析要觸及關鍵點了,連忙讓等著回話的管事下去。
管事猶豫地看了看吳喆。
“你先招待一下那位太監,送他五十兩銀子辛苦費。”吳喆安排道。
禮節上是該送點銀子,這請柬近似報喜了。
五十兩也是超過一般金額的酬勞,有這筆銀子在,那位太監就不至於太著急了。管事連忙離開。他也清楚,東家是要與幾位朋友商量不適合讓自己聽到的事情。
吳喆想了想,又發問:“我還需要知道那個虎翼將軍戚振威,在齊國的勢力有多大?鍾巡視的身份又有多高?”
扈雲傷介紹:“軍方屈指前三。因為軍權甚重,比太監大總管墨世仁猶勝三分。鍾巡視督轄齊都街頭,也算是跺一下腳、城角顫一顫的人物。”
吳喆微微低頭道:“這麼說來,匾額的墨寶足以令官威不小的鍾巡視改主意,甚至不惜得罪虎翼將軍……難道墨世仁請來寫字的人會是……”
大家交換了一下眼色,大多數都看出對方的想法。
扈雲嬌不太在身份權勢之類事情上用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納悶道:“你們猜出來了?怎麼猜的啊?”
吳喆提醒她:“月階高手竟然是為那個膏藥臉駕驢車,那麼年輕人會是……”
扈雲嬌腦筋實際不慢,頓時一拍桌子叫道:“膏藥臉是世子?!墨寶書者是齊王?!”
“還不太確定,但十有八九就是。”吳喆點點頭:“所以我故意為難了一下那個膏藥臉年輕人,但他一點都沒有世子的架子。”
“難道你讓一位世子洗蛆蟲……”宗智聯無語。
扈雲傷道:“聽說世子的確是相當平易近人的……”
扈雲嬌一拍巴掌,指著桌上的請柬道:“哎,聯係這張齊妃的請柬想的話,那麼那個膏藥臉就一定是世子啦!”
“能肯定嗎?”吳喆覺得證據還不足。
扈雲傷突然吸了一口氣:“齊妃是世子親生母親。”
這下就肯定了。
宗智聯、扈家兄妹、穆清雅,八道目光齊齊落在吳喆身上。
眼神裏帶了點戲謔的韻味……
“你們看我做什麼?”吳喆身在局中尚不知。
“快!好好打扮一下!你的化妝術趕快給自己用一下!”扈雲嬌興奮地叫道。
穆清雅也手語提醒:“等一下到了酒宴上,一定要裝作酒量一般,淑女,記得要淑女。不不,適當地表現出一點俠女風範也許更好。”
“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我們。”宗智聯在笑。
扈雲傷沒吭聲。
“你們在說什麼啊!”吳喆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她笨,而是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麵去想。
宗智聯覺得太監在等回話,不想耽誤時間,便道:“白天那人若真是世子,他很可能對你有點意思,指不定回去後打聽你消息或講了什麼。那齊妃聽說了,出於母親關心兒子選妃的念頭,便想趕快看一看。”
“我呸!”吳喆聽了頓時大怒:“這幫人有毛病啊。一個人有想法就要找我去?如果我長好看點,大街上走一圈,豈不是要被多少個當媽的叫過去?”
其實一般人都會對此王室的傳喚般邀請覺得並不過分,這屬於王室的特權。
吳喆可決不肯聽這齊妃擺布。
她開始琢磨,如何才能把這事兒攪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