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不提大長老等人在隱秘處的驚愕,單說放榜場上,在眾位弟子驚異的目光中,台上福執事緩緩走向方桌。
“在下來。”內務執事何等世故,連忙一改剛才對任何人都冷淡默然的態度,連邁幾步搶在福執事前麵,將放著朱砂墨筆的桌子移向台中央。
幾名侍劍弟子已經連忙上來,撤掉上麵多餘的筆墨東西,空出方桌來,又搬來兩把椅子。
福執事理所當然地撚須看著他們完成這些粗活,這才上前,伸出一隻手按在桌麵上。
“此桌怕有不穩之虞,就讓在下為蕭姑娘固定。”福執事說了一聲,將手在桌上啪地一拍。
聲音很輕,但所有人都眼看著方桌驟然向下一沉。
台下人看不出來,吳喆和林朝穎等台上人看得分明。
整個方桌被他用玄氣之力壓得猛然向下陷去,粗近手臂的四個桌腿竟猶如鋼刃般,鑲入木質台板至少半指深。
若是此刻勉力將桌子拔出來,會在台麵上留下四個半指深的凹槽。
台下也有不少好眼力之人,一看桌子下陷,便知發生了什麼,立刻叫了聲好。
桌子如此便沒有半點晃動了。
“多謝。”吳喆道了聲感激,也沒有太多表示,就在方桌一邊椅子上坐下,對林朝穎招招手:“來吧,掰手腕。”
林朝穎如何會不察覺福執事的異樣,心中倒也有點沒底氣。
但一想前日在這女雜役身上吃的虧,再加上今日那扈雲傷居然敢瞧都不瞧自己,隻顧著這個女雜役,她頓時一股火上來,怒衝衝地坐到了方桌另一邊。
林朝穎估計著,自己十幾年武學功底打下來,哪怕是不動用玄氣,也絕對不是這個女雜役可以抵擋的。就算是鄉姑能有點幹粗活的力氣,但武技控劍的腕力豈能弱了?
眼角橫了吳喆一眼,林朝穎心中冷笑。掰腕子?哼,少來了,不把你胳膊掰斷就是我手下留情了!
“開始嗎?”吳喆問道。
“小心你的胳膊不要傷了。”林朝穎輕蔑地哼了一聲。
“你會傷我也不會傷。”吳喆嘴上不吃虧。
藍裳紫帶的吳喆,與白衫白裙的林朝穎,兩位女孩兒分坐方桌兩邊,各自伸出右手,在桌上相握。
台下,倒有多事者開始議論紛紛。
“嘿,這藍裳紫帶的女孩兒是誰?”
“是在前日入試上一鳴驚人的蕭妞啊。”
“就是她啊?對,剛才有人提過,皮膚倒是白皙啊。”
“是呀是呀,看看她右臂衣袖因下墜露出的一截粉臂,真讓人看得心癢癢。”
“嗯,模樣也可人。前日我也見過她,怎麼感覺模樣比那天要順眼得多?”
“還真別說,我也有如此感覺。”
“這就是襯托的緣故吧。兩人這麼互握手腕,一眼就看出來了啊。那林朝穎相比膚色就黑得多了,隱約好像皮膚也粗糙不少。”
“可不說的嘛,她們臉的白皙基本一樣,怎麼手臂天差地別。”
“當然是塗脂抹粉唄,倒是這蕭妞相對而言絕對是天生麗質了。”
林朝穎聽到了幾句,頓時恨得牙根癢癢。你們這幫有眼無珠的家夥!
先讓她得意一下,然後一下子掰斷她的胳膊!讓扈雲傷看看,他移情別戀的女人是多麼脆弱!林朝穎嘴角露出冷笑,心中盤算著如何羞辱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