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吃完了,我再跟你說這些。”鄒南謙說著,將小碟子裏的蓮花糖藕端了出來,“你以前最喜歡吃的還有這些,不過孕後期,醫生擔心你血糖過高,所以這些甜食一直都在控製。”

突然提起這個,梁筱吃飯的動作突然一頓。

她放下了勺子,半點食欲都沒有了。

“你跟我說說吧,四年前,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鄒南謙一再被她逼問,藏在口罩下的那張臉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笑容。

如果不是她帶回了受傷的自己,可能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了。

鄒南謙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思緒一下子就拉回了那個燥熱的夜晚……

*

“渡夜”會所裏,這是鄒南謙第二次見到梁筱。

第一次在項城中學裏,他作為企業代表來學校搞捐助,兩棟及教學樓,把校長可高興壞了。

這是第二次。

隻是第一次在今天白天,這第二次竟然是在項城的銷金窟。

鄒南謙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裏見到梁筱,畢竟自己是學校的金主,而她隻是一個在中學實習的老師,關鍵自己還穿著一身服務員的製服。

昏暗的包廂內,梁筱端著果盤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懵懂無知的小兔子。

不過,能來這種地方兼職,本身就不算單純吧。

誰都知道,這裏的姑娘個頂個的好,即便是服務員,隻要一亮相那也是要人命的水準。

鄒南謙的心思並不在這處,視線很快就從梁筱的身上挪開了。

隻是垂眸的那一刻,耳側傳來了別人對他的稱呼。

明明是在叫她,可這個小姑娘竟然有一種被嚇到的感覺,身子繃直的那一刻,她那雙杏眸就這麼看著自己,眼神中甚至還帶著幾分錯愕。

鄒南謙不是沒見過漂亮女人,隻是第一次在一個女人眼中看到了“做賊心虛”四個字。

他一貫對女人沒什麼興致,但做局的人卻不是這麼想的。

“新來的?”這聲音,是剛剛叫著鄒南謙名字的男人發出的。

梁筱點點頭,眼睛還在盯著鄒南謙。

白天,在學校會議室招待他的時候,是她給他倒的茶。

當時因為水溫不夠,沒把茶葉泡開,她還被校長小小的熟絡了一下,當時鄒南謙還幫她解圍的。

隻是這會兒,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多少還帶了一丁點的玩味。

梁筱被他這麼看著,多少有些心虛。

“周總,別為難一個小姑娘。”鄒南謙如何看不出一個小姑娘的窘迫。

隻是他多少有些好奇,既然來了這種地方打工,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也對,她是老師,如果讓人知道她在這種地方兼職,估計是不想要鐵飯碗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梁筱看向他的眼神多少有些感激。

周總大抵還是給他麵子的,趕緊讓梁筱離開了包廂。

隻是沒想到,他們很快就迎來了第三次碰麵的機會。

*

鄒南謙夾著煙,翹著腿坐在局子大廳的椅子上。

指間的香煙就這麼燃著,滾燙的煙灰落在手指上的時候,鄒南謙一愣,這才將注意力放在了梁筱的身上。

眼前的姑娘看著二十出頭,黑白色的製服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白皙的臉頰還有胳膊都受了傷。

皮開肉綻,傷的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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