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杜仲實話實說，“我能查到的就隻有當時她住院產子的情況，孩子生下後立刻被帶走了，就連二少奶奶後來也被人給送走了……您放心，這件事我會繼續……”
杜仲的話還沒說完，賀清珩抬手示意他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裏安靜的可怕，賀清珩盯著眼前巨大的落地窗，心緒繁雜。
他點了香煙，一根接著一根抽著，很快腳邊就堆了一堆的煙蒂。
梁筱生過孩子……
他苦笑，狠狠吸了口氣。
說不在意是假，隻要是男人，就不會不在意這個。
當初孟燃跟聞璟追她的時候，他都能發狂，一想到她曾經給某個男人還生過孩子，他怎麼可能不介意。
可是，他又在乎她。
哪怕她說不想生孩子，他都能接受。
如今想來，當初她背著自己偷吃避孕藥，是因為這個原因？
一想到這個，賀清珩夾著煙的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這時，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醒目的備注。
——老婆。
賀清珩盯著手機看了許久，這才接通了電話，“喂？”
“清珩，這麼晚嘞，你怎麼還沒回來？喝多了嗎？需不需要我來接你？”
電話那頭的梁筱十分擔心。
此刻已經接近淩晨，梁筱看著夜空中高懸的明月，心裏十分忐忑。
賀清珩剛動完手術沒多久，本來就該好好休息的，一直忙於應酬的話太傷身體了。
賀清珩聽著她的聲音，心情十分複雜，但這一刻，思念如同潮水一般怎麼都克製不住。
他沙啞著聲音，艱難地說，“筱筱，你來接我。”
梁筱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慌了，趕緊下床穿衣服，一邊穿一邊說，“你是不是喝多了不舒服，我帶解酒藥過來。”
賀清珩如何聽不出她是有多麼在乎自己。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好的不行的女人，給其他男人生過孩子。
他甚至都在想，隻要梁筱願意開口承認，哪怕是這些過往他都能接受，隻要還能好好在一起，甚至於那個孩子他都能接受。
梁筱過來時，就看到辦公室裏的燈都沒有開，看到裏麵一道漆黑的身影坐在那邊一動不動，把她嚇得不輕。
她趕緊上前，以為賀清珩是哪裏不舒服，“清珩，你怎麼了？”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賀清珩一把抱住了她。
濃重的煙味讓她下意識蹙了下眉，他身上並沒有酒氣，但整個人的狀態都不一定。
“老婆，你真好！”賀清珩蹭著她，像隻大型犬。
梁筱不知道他怎麼了，總覺得怪怪的。
“我就算再好，你也得先鬆開我吧。”她說著，伸手去抓賀清珩的雙手，沒想到反而被抱得更緊。
“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兒。”他都這麼說了，梁筱隻好由著他去。
但是今晚的賀清珩明明沒有喝酒，怎麼還說起胡話來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她有些不放心，“還是說眼睛不舒服？”
說著便蹲下身想要查看他的情況，這才注意到他腳下一堆煙蒂。
他一向注重養身，極少抽煙，更不可能一下子抽這麼多，除非是心裏真的藏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