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本家的人以外,何家還有若幹的遠近子侄,共有十來家人,也都齊齊整整地候在祠堂。
眾人均以老太君為尊,圍隨著緩步走到宗祠的正堂中,隻見彩幔高掛,香燭輝煌,令人肅然生敬。
正堂上居中懸掛著何家先祖和太祖的影像,皆是身披蟒袍、腰懸玉帶,氣度凜然。
一眾男子按照長幼尊卑輩次排好順序,在正堂門外並排站成兩列,檻內則是何家女眷,其餘家下服侍人等,一律在儀門外守候,到處秩序森嚴,府內上下雖有上百男女,卻連一聲咳嗽不聞,隻有環佩簪釵的微微碰擊聲。
當下,由宣平伯府第三任伯爺何櫟輝主祭,何沐陽陪祭,何鴻陽獻爵,何沛陽獻帛,長孫何恒捧香,外房何氏子弟展拜毯,守焚池。餅餌果蔬已獻,再按長幼男女,分別祭酒,奠酒,俯伏,興,平身······寂然禮畢。何櫟輝連忙領著一眾家人退下,回到了青榮居的院外,等著向老太君見禮。
老太君就近到了祠堂東邊的陶然居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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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不過,他畢竟也不是尋常人,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溫聲含笑道:“你大嫂有些頭暈,我剛剛送她回了屋,正要折返回去給老太君行禮呢。倒是弟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花園中逛?天黑路滑,要是不留神磕碰了,我們大家豈不擔心?”帶著幾分逾越的關切。
常晞心中立刻警鈴大響!
領翠軒在西邊靠近二門的位置,從那裏出來去青榮居,走正中間的大路是最近的,何必要特意繞到花園子裏來,非要走這條小路?
肯定是在撒謊!
他有什麼目的?
是要在這裏見什麼不該見的人,或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結果卻被自己給撞見了?
再細看何鴻陽的裝扮,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簇新的蓮青色鬥篷,內罩著一件石青緙絲的織金白蟒箭袖,根根金線在微弱的燈光映照下,反射著低調的光彩,腰間一根白玉帶,更顯得他蜂腰猿背,鶴式螳形。
從裏到外的衣飾都煥然一新,跟白天穿的完全不一樣······
常晞隱隱猜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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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妻子不舒服,他竟然還有心思打扮······這還能是什麼正經事?
常晞的眼底閃過濃濃的不屑。
難怪公公會偏疼他,這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不過,何鴻陽要更高明一些,懂得用笑容和假裝出來的翩翩風度,來掩飾自己的內心罷了!
“我還要去花房裏看看節下要用的花。”她故意把說話的聲音放得很大。“想來老太君已經回青榮居了,大爺還是快回去預備著吧,我失陪了。”
她身邊沒帶丫鬟,為避嫌疑,並不想跟何鴻陽同行。
何鴻陽卻笑道:“天黑難行,我先送你到花房去吧,我出來時,老太君正在屋裏陪著幾位外房的老妯娌說話兒,一時還輪不到咱們做晚輩的去拜見呢。”
他說著,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讓常晞先行。
常晞哪裏敢把後背亮給他?
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萬一突然鬼迷心竅,來個一不做二不休,要殺了自己滅口,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
塔讀@ 府裏這麼大的地方,想要藏個人,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