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灰蒙蒙的天竟飄起了細細的雪花。初春的倒春寒說來就來。
打更人哆嗦著快步走過街道,已是三更天了。外麵靜的可怕。
葉朝歌躺在冰冷的地上,嘴裏塞著粗布,手腳被捆,動彈不得。隻剩下兩個鼻孔呼氣吸氣,一雙桃花眼滴溜溜的轉了又轉,還是沒轉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兒。
今日本是她與二皇子回丞相府給葉老爺子祝壽。誰知宮裏來人叫了二皇子去,隻得她一個人先去。行至街頭,突遇一夥人當街行凶,馬兒受驚,掙脫了韁繩橫衝直撞。葉朝歌和丫鬟都被摔下了馬車。混亂中,有人用帕子捂住了葉朝歌的嘴。
再醒來時,葉朝歌就躺在這空屋子裏。
“平兒,平兒?“葉朝歌叫了幾聲,黑暗中沒有一絲回應,平兒是二皇子府的丫鬟,今日陪著一起出的門,現在也不知道在哪兒。
從馬車上摔下來,這會兒渾身都疼,摸了摸臉上,似乎還有血。
“有人嗎?救命呀,有人嗎?”葉朝歌躺在地上,用盡全身氣力呼救,今日出了這檔子事。也不知外麵情況如何,爹娘等不到我這會兒肯定著急壞了。
正想著,“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
葉朝歌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又偷偷往旁邊的陰影裏挪了一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影站在她麵前,蠟燭被點亮。
看清來人,葉朝歌臉色煞白。
“嗚嗚嗚嗚”。
來人伸手扯下她嘴裏的粗布。
“妹妹,你,怎麼,在這裏?”輕顫的聲音裏帶著一絲警惕。
“大姐姐遇上賊人,被先奸後殺,妹妹自然是來送姐姐最後一程的。”葉惜音死死地盯著她的那雙桃花眼,滿目猙獰。
葉朝歌撐起來坐直了身子,看著葉惜音,自己的這個庶妹是什麼樣子,自己多少還是知道些的,平日裏裝著心地善良,實則心狠手辣。曾因為府裏的丫鬟有著一雙青蔥玉手,她便下令打斷了那丫鬟的手賣了出去。今日敢把自己抓起來,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話裏卻又是大家嫡女的鎮定:“你若是傷害了我,父親是不會放過你的,二皇子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勸你趕緊放了我,今日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嗬”葉惜音冷笑一聲,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嘲諷的看著她:“我的好姐姐,你就別癡心妄想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葉朝歌心下一驚,呼吸也變得急促:“你什麼意思?”
葉惜音蹲下來,白嫩的玉手捏住葉朝歌的臉,指甲劃過留下一道道血痕:“姐姐你一直冰雪聰明的,怎麼這會想不明白了,什麼人能從二皇子的眼皮底下抓走二皇子妃?上都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他若是有心,現在早就找到你了。”
葉朝歌如何能想不明白。是他!自己的新婚夫君,和自己的庶妹聯手要致自己於死地。心就像突然被人扯住了,疼的無法呼吸。
她一直以為,嫁給二皇子,成為他的正妃,是年少時的緣分注定。兒時的救命之恩,少時的兩廂情願,新婚這段時日的夫妻恩愛,沒想到苻棲遲竟會對自己下手,還要和自己的庶妹串通起來。可憐自己卻一直沒看清楚他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