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都不知道,該誇齊曆澤還是該心疼齊曆澤。
左右如今她做好能做的事情,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吧?
——
如齊曆澤所言,外頭的突襲雖然凶猛,卻也抵擋不住齊曆澤他們的攻勢。
未到夕陽時分,齊曆澤他們就已經徹底瓦解了敵人的攻勢。
他們甚至俘虜了敵人的一個小首領,算是得了一場小小的勝仗。
所以晚間的篝火,如時升起。
但阿暖坐在房中,片刻都沒有動。
連心兒和蕊兒都著急了起來:“王妃娘娘,怎麼不去軍營啊?您不是一直吵著想去軍營看看嗎?今日是個好時候,怎麼您還不換衣服?”
“哎!”
阿暖歎息一聲,雙手托腮,表情為難:“之前是想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又有點兒害怕。”
她覺得,可能是她的社恐又犯了:“你想啊,這軍營裏頭都是男人。王爺是將軍,他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慶祝勝仗,喝酒玩樂都是痛快。突然出現了我一個女子過去,他們會不會覺得不自在啊?”
阿暖也討厭自己在不該多想的時候想這麼多!
心兒和蕊兒卻相互對視一眼:“其實……王妃想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尤其是心兒,她更是歎息一聲:“我不過就是去後院子裏偷和他們說了兩句話,就惹了那麼大一場事。這會兒大營裏頭那麼多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在背後編排咱們呢!”
心兒越這麼說,阿暖就覺得心裏頭沒有底氣。
反而是蕊兒,看著她們兩個人,扶額歎息:“可您是王妃啊!就該站在王爺的身邊!今日這般情形,也是您要和王爺分享喜悅的,您真的就甘心不理不睬了?”
她知道阿暖的“短板”,越發道:“您想想啊,咱們在盛京,吃的東西來來回回就那樣。可是這邊就不一樣了!王妃您不是一直都在向往,什麼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不就是現在可以體會了嗎?”
說到這,蕊兒甚至咂了咂嘴:“我聽說啊,他們今兒宰了好些牛羊呢!都是嫩嫩的小羊崽子和牛犢子,過了這村就沒這殿的,您確定不要去嚐嚐看嗎?”
看阿暖的眼中已經生出動搖來,蕊兒“再接再厲”道:“還有哦。王妃怕不是真以為,軍中沒有女子吧?每個軍中可都是有些獲罪的官眷做……咳咳。反正王妃您不去的話,那些人說不定就要坐到王爺的大腿上,您真的能想那個畫麵嗎?”
“不可能!”
阿暖斬釘截鐵地擺手:“王爺才不會隨便讓別的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嫌髒都來不及!”
但她還是憤怒地抬頭,恨恨地瞪了一眼蕊兒:“行,你贏了!”
她總算站起身,做出了自己的決定:“給我更衣!現在就去!”
這一副堅定的樣子,讓心兒和蕊兒都忍不住偷笑。
她們家王妃娘娘,果然是隻有嘴硬的!
——
此刻在大營之中,篝火升騰,映著夕陽的餘暉,將這原本肅穆的大營,染上了幾分溫暖之意。
齊曆澤坐在自己的營帳之中,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承影進門,給他送了擦手的濕帕子。
齊曆澤便開口問他:“王妃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