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過道裏,薑暖跌跌撞撞地跑著,仿佛身後有猛獸在追趕她一般。身上的熱浪一陣接著一陣,意識就快要消散時,忽然跌進了一個堅挺的懷抱裏。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覺得身體猶如被放在炭火上灼燒,就像瀕死的魚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憑借著求生的本能,她拚命地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夜半,薑暖藥效過去,她艱難起身,卻不曾想身體脫力,狼狽地跌落在地上。
薑暖咬咬牙沒有看那個在床上熟睡的男人一眼,她知道這都是她那個“好姐姐”的功勞。
當她拖著殘破的身體回到家,看到家裏燈火通明,她知道,她姐姐的計謀還是得逞了。居然不是天亮捉奸在床,而是做了兩手準備,梁思安,你夠狠。
薑暖在心底自嘲。
果然,一進去,三庭會審。
真是看得起她。
薑暖在心裏冷笑。
“你果然是在鄉下學壞了,收拾東西去國外吧。”
梁洵正冷冷開口。
“爸,別這樣,妹妹她一定不是故意去夜店亂搞的,您再給她一次機會。”
梁思安在旁邊惺惺作態,表麵求情,實則提醒梁洵正他親生女兒去夜店亂搞。
“不用再為她辯解了,立刻收拾東西離開。”
梁洵正聽完果然更加生氣了,一旁薑暖的母親楊允沐也滿臉失望。
嗬,這就是他們商量出的結果,甚至一個字都沒讓薑暖“狡辯”。
梁思安沒跟她在一起,又怎麼會篤定她就是去了夜店呢?
她的計謀明明這麼明顯,他們卻視而不見,這就是薑暖的親生父母,他們隻需要一個上得了台麵的女兒。
懷孕八個月,梁思安突然出現在薑暖的病房裏。
看清楚來人,薑暖神色一變,冷冽的聲音響起:“你來做什麼。”
“我來做什麼?妹妹說這話太傷人心了,作為姐姐,我自然是來關心即將臨盆的妹妹了。”
梁思安勾起唇角邪魅一笑。
這一笑讓薑暖頓感危機。
隨著梁思安一步步走近,薑暖一點點後縮,竟從床上摔了下來。
“哎喲,妹妹可得小心點肚子啊。”
梁思安誇張地捂住嘴,像一條沁了毒的蛇。
薑暖感到下身一股暖流緩緩流出,她下意識地捂住肚子,表情變得驚恐,大喊醫生。
“看來,你的孩子要保不住了。”
梁思安眼裏閃過凶光。
三年後——
“媽咪!又有人來了!”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邊抓起一把雞飼料喂雞,一邊衝著院裏躺著曬太陽的女人喊。
陽光透過樹蔭細碎地灑在女人身上,平添一份淡雅與溫柔。她隨意披散著秀發任風撫摸,雙眸輕闔,安靜地躺在睡椅上,慵懶得如同一隻貓兒。
聽到女兒說的話,薑暖才緩緩睜開雙眼。烏黑發亮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來人,像山間懵懂的小鹿一般。
“薑小姐您好,這是我家老爺,我們是來找您看病的。”
身穿製服的人恭敬地向薑暖鞠了一躬,眼裏卻不經意閃過一絲懷疑。
不因其他,隻怪麵前的女子太過驚豔美麗,而且,她看起來是那麼年輕……
盡管他將神色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薑暖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