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函眼觀鼻鼻觀心，想著城主問這話，到底是想知道他背後蘇家的意思，還是就單純這麼一問。
他們這城主啊，看著不怎麼管事，可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就比如，今早各家派人送來的問候，城主隻含笑看著他和敖猙，雖沒有言語，可笑容底下的寒意，卻讓他不由自主炸起尾巴。
過後，敖猙亦是一臉後怕和他說：“我當時在城主眼裏看到了殺意，差點沒繃住要逃，幸而他還有分寸。”
蘇函沒敖猙那般樂觀，天虹石的事是大事，城主要摻一腳，七大家卻想獨吞，這事兒，很難談攏。
再者，城主想殺他們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這位城主看著老實，實則心高得很，沒動手，不過是想著沒了他們還有旁的妖，並非就是不敢。
倘若真有一天觸犯到甘休的逆鱗，他忍不下去了，蘇涵二妖遲早完蛋。
果然人類有句話說得沒錯，伴君如伴虎呐。
蘇涵斂眉，恭順道：“這於夫人不安好心。”
甘休笑：“不安好心的人多了，豈止她一個。”
蘇函隻笑，卻不敢再接話了。
甘休也不指望他說那些屁話，他沉吟半晌後，再次看向蘇函：“既然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便給她定個日子又何妨，五日後，各家如夢軒見，她的地盤，我這也算舍她一個麵子。”
如夢軒是於夫人的地盤？
這事兒蘇函倒是第一次知道。
於夫人將這事兒獨獨告訴了城主，城主又告與他知曉。
你擺一道，我當即還回去，瞧吧，他們這位城主，絕不是易吃虧的主。
也不知道於夫人知道這件事後，是否會對與城主合作這事兒生出些許反悔的念頭。
蘇函心裏想著這些，嘴上說道：“屬下這就去告訴於夫人。”
“不急。”甘休黑沉的瞳仁將蘇函的身影導引倒映得一清二楚：“你且問她，天虹石的合作，是單我一個呢，還是別的都有？”
“是。”
這個問題，無疑又是將於夫人架在火上烤。
蘇函懷著期盼的心，來到於微這邊，將城主的話一一轉達。
“日子定在五日後，就在您的如夢軒，大人說在於夫人的地盤，夫人也能自在些。”
嗬！
“嘖，讓你家大人格局放大些，多大點事兒，還值得他費盡心神來擺我一道，我就知道他心思深，果然啊，得防著點了。”
這般明晃晃說給蘇函聽，蘇函一時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
於夫人這話裏的意思，瞧著像是入了心，可細琢磨下來，又似乎沒將這事兒放心上。
“於夫人誤會不是，城主那是一番好意，全然為夫人著想。”
於微不跟他掰扯這些虛頭巴腦的，隻道：“行了，這事兒我領他的情，五日後如夢軒見。”
“於夫人，城主還讓我問夫人一句，合作這事兒，是單和他一人，還是別的都有？”
說實話，這個問題，蘇函也極想知曉。
於夫人會回答嗎？
擱這兒跟她演林妹妹呢？
於微啊，注定是不能如他的意：“告訴你家城主，合作一事，乃是雙贏，他是我的第一位合作夥伴，我定不能讓他吃虧了去，讓他把心放回肚子裏。”
這話，是單一個還是別的都有？